村里一开始是见不到多少人的，直到江边洗衣的几个妇人瞧见了他们，立刻就窃窃私语了起来，很快全村都被惊扰，几乎每家每都冒来几个脑袋，里十分好奇。

    本想暗访民生但刚村就被衣衫褴褛的村民包围的胤礽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程婉蕴真是拚命撇嘴才没笑声来——她是故意没告诉太爷的。

    这时候的村落大多闭得可怕，只要来了生人都会被人围观的，这也是程婉蕴支持太爷不骑不坐车的原因，因为你会发觉一个村恐怕连和骡都没几，更别提了。

    他们这幅打扮在这些穿补丁摞着补丁、脚蹬草鞋或者脆没鞋的人面前，就已经是“泼天富贵”了。他们见过穿得最好的或许就是他们的地主老爷，或是那个住在青砖大瓦房里，有佃农替她拉着骡门的小脚地主太太。他们是一辈也不能想象他们前这位净净、白皙的“秀才”，竟然会是大清的皇太。

    等胤礽回过神来，这村的村兼族兼里正已经现在他面前了。

    那里正穿得还算净，酱的夹袄，了个瓜帽，大概五十来岁，脸上皱纹好似褶，胡也白了，正半是惊半是疑地问：“几位贵人是……”

    德车，拿早就准备好的说辞：“这位老丈，我们少爷是京赶考的举，舟车劳顿多日，途径贵村，想寻个住暂住几日。”

    骡车没有车帘，那里正早就瞅见了里端坐着一男一女，胤礽不动声将阿婉挡在后，但里正浑浊的睛还是瞥见了那女在袖外的指尖还是比雪都还白几分……里正琢磨着：今年的确是大考之年，每隔三年陆陆续续经过他们村的举也多，但他们村离通州极近，几乎不会有人选择到他们村里借宿，这还是一回遇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