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影婆娑，程婉蕴便拢着被、撑着，望着太爷在桌案前奋笔疾书的样，他的影被灯光投在墙上，在摇晃的烛光中，变成了个为民请命的黑执笔人，她看着看着便笑了。

    她知自己没有能力改变历史，但她希望至少在历史车，能少几分悲凉彩。

    大清是中华历史的一分，这是无疑的事实，生活在大清的人，不论满人还是汉人，或是蒙古人，都是华夏人，她自然也希望大家都能过得好一些。

    她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，等隔天醒来，清晨第一缕光已经透过隔扇照了来，满地都是漏过窗的光斑，太爷从后搂着她，手臂便搭在她腰间，睡得正熟。

    似乎写完那封折，他一心的不安便都付了去，终于又能睡个好觉了。

    程婉蕴小心地拎起太爷的手臂，蹑手蹑脚地掀开被褥起，随手挽了个圆髻，用细棉布包了，依旧换上朴素的蓝布衣裳，便准备楼去预备早膳，等她走来才发觉，睡在火塘边的几个孩都已经起来了，被褥迭得整整齐齐。

    大着一寒霜，手上拎着个网兜走来，见着程婉蕴愣了一。

    “大仙……二好，您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结结，也不知怎么行礼，膝盖一弯就要跪去给她磕，程婉韫连忙拦住，笑着问他：“别跪我，你是男汉，跪天地君亲父母，其他人都不必跪……对了，怎么那么早起来了？瞧你这一，去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去河里摸了些螺蛳……这些螺蛳……”大说着说不去了，他吃了那么好的一顿饭，但是却无以回报，他想报答，奈何中羞涩，这样丽的贵人，怎么会吃螺蛳这脏东西呢？

    “噢，螺蛳好啊，”程婉蕴低看了看，惊喜，“好大的螺蛳，你真厉害，先拿到厨房去吐一吐沙，回我给你们麻辣螺蛳，肯定好吃。”

    大听得睛都亮了。

    程婉蕴摸了摸他的，她有想念额林珠和弘晳他们了。

    随后从门外又冒来一个小脑袋，是小——大才两岁多的弟弟，他扒着门框，圆溜溜地睛直瞅着程婉蕴，用稚害羞的声音小声说：“二……你要不要来看小？刚孵来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