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婉蕴用厚厚的披风将五、六个小孩儿都裹住，然后问他们的名字，她发现他们竟然都会写自己的名字，甚至有的还会背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。

    就在他们经过太爷隔那间值房的时候，自打上了炮台就异常乖巧的小孩儿突然挣开了她的手，哭喊着：“爷爷！爹！”就跑了去。

    程婉蕴踏了那间值房里。

这样血淋淋的……她光是想一想都要泪。

    这太不得了了，有个胆大些的便和她说：“都是顾先生教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儿歇着吧，”程婉蕴决定留在这一堆老弱病残里帮忙，她对碧桃说，“不知我们之前包的船还在不在，上还有不少我的衣、，你和德去找一找，都拿上来给他们分了吧。”

    她也看到了躺在木板上，双目闭，脸灰青的顾叡，他上包扎了好几伤，几乎是有气没气地躺在那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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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，顾先生会不会死啊？”另一个五岁上的男孩扯着她的袖，里包着大大的泪，“我娘说好人有好报，他是个好人，他为什么也会死呢？”

    她听见了女人孩的泣声，她发现被救的很多孩都是没有大人在边的，于是便将他们都拢到边来，轻轻地和他们说话，这些孩惶然不安地依靠着她，等碧桃和德将吃穿的东西都拿回来以后，还带回来一车炭，便在屋中间了火盆。

    小男孩似懂非懂地：“我会努力读书的。”但他说完后又低了，有些茫然地，“但我娘被抓走了，我爹跟船海也没回来，顾先生给我一饭吃，还教我读书，如果连顾先生也死了……那我以后还能读书吗？”

    那孩扑了一个壮汉的怀里，那人程婉蕴见过，是守炮台的顾家人之一。

    程婉蕴扭一看，才发现这值房里躺了好几个伤员，但更多的却是妇孺，原来有这么多孩和妇女被救来了，她心就松了一块儿。

    见程婉蕴呆立着不动，德解释：“已经让大夫给开了药、洗创包扎了，只是他年纪大了，上又中了数刀，大夫说得看天命了。”

    程婉蕴不知怎么回答，她只能摸着小男孩的轻声说：“顾先生教你们读书学字，是为了让你们以后能报效国家，能个对国家有用的人，所以只要你们都好好的，努力上，顾先生这份心思就没白费。有句话说，有的人死了，却仍然活着，就是指他的神存，你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程婉蕴望着生死一线的顾叡，忽然哽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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