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凌普消息倒灵通。”程婉蕴笑，“我才晋位多久，他那么大老远倒知了。”

    唐侧福晋也跟着笑：“鼠有鼠，他们有时候比咱们知得还多呢！”

    凌普送来的年礼极重，杭州各新颖、富贵华丽的丝绸就装了五六车，还有各土产、致的玉石、茶叶、萝卜、桃、桃、千岛湖鱼、蜂，更专门知太爷的喜好，竟然送了几块通血红的血石。

    这凌普，总觉着他在杭州也没少贪。程婉蕴心里暗暗给他记了一笔。

    等毓庆里换上了门神、对联，挂上新的桃符，从门、厅堂到门、后院四都焕然一新、打扫得整洁净，一大早赶着吉时摆了香案供完神，就算正式过年了。

    除夕夜大宴又要开始了。

    程婉蕴梳的燕尾旗绷得的，脸上上了大妆，穿上了太嫔的石青行龙妆缎吉服，是石青缎织金团龙朝裙，上的是金累丝翠嵌珠石凤钿，上缀凤翟与东珠的朝冠、挂上珊瑚朝珠，踩上三寸厚的盆底，隻觉着这脖都要断了，可算把自己收拾好了。

    她扶着青杏的手跨门，同样一石青四爪团龙褂的太爷正静静地站在屋外等着她，他看了她许久，终于在晴了雪的郎朗月里，欣然的笑来。

    程婉蕴被他看得有些羞赧，低拍了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，：“等很久了吧？爷？”

    太爷向她伸手来，执了她的手，轻轻：“嗯，等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观前开落，渡朝暮岁岁年年，这样清冽如雪的除夕之月他不知痴望过几，才终于等到了这一日，他的阿婉可以这样站在他侧，不用顾忌任何光，与他并肩前行。

    婚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