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了一场， 加之李侧福晋更已到了弥留之际，不过她好歹撑过了年，若是能撑过正月里， 丧事要办得面些就容易了， 因此程婉蕴还是悄悄请了太医悉心诊治， 去瞧她的时候，虽大多时候都昏迷着， 程婉蕴还是会对她说：“李，好歹多撑几日吧，过了正月，就能让您母亲李夫人来瞧您了。”

    伺候她的女，说是走得安详。

    程婉蕴有些怅然，但这份怅然没有维持多久，就被另一件事给搅合光了。

    虽说李侧福晋以前了许多错事，但人死事消，即便是太爷也不愿在生死之事上还要磋磨她，默许了程婉蕴为李侧福晋延医问药、临终关怀的各事。

    李侧福晋走了以后，当年程婉蕴刚来时后院住过的女人，除了她之外就全都没了，越发衬得那几年里只有她、杨格格和李侧福晋的日好似梦一般。

    这年刚过完，毓庆里接着就办了丧事，但因为李侧福晋位分不，也不能在里停灵，她没有嗣，也就没有搭芦棚，只在她居住的东殿里设了灵堂，太爷膝的几个孩去给她上了香，程婉蕴又找了几个八字相符的太监女系了白腰带替她守了七日灵，让钦天监捡了个吉日，就要将棺木挪到外的静月庵里，再请了尼姑给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经，之后再捡个日葬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这话起了效用，太医拿独参汤吊着，如今李侧福晋的病还算稳定了些。但这还是让整个毓庆里的气氛在过年的喜庆里带上一丝霾。

    了正月，太爷传信给了李都尉家，李夫人一路抹泪了，见了女儿最后一面，也是李侧福晋闭门念经那么多年后一回见，等到了晚上，李侧福晋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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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毓庆后殿的东殿就这样空了来，一个人走了，像风过似的，什么也没带走，程婉蕴经过东殿时也会意识转去看。

    太妃似乎也好了些，利妈妈说太妃娘娘神好了些，也总算能吃东西了，程婉蕴也跟着松了气，看来久违的故乡的味还是能唤起人心对人世间的眷恋的。

    李夫人没有诰命，正月里里忙着过年，她是不能递牌来的。

    早的风漉漉的冷，程婉蕴想起来，以往李侧福晋梳着士，穿着缁衣常坐在院中杏树抄经的样。先前几年她还有些不甘心，后来似乎也看开了，经书仿佛让她安定了，她渐渐安于现状，偶尔也会使人请程婉蕴替她窨些茶，她还写了好几本解经的书，虽有些寂寞，但这日过得也自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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