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明尘昔日所之事，远比今日这冷落过分，废他仙元、将他扔去雷塔、又把他锁在床上日日折磨，但也好恨也罢，从淬玉山到天海之境，这是第一次，容昭在场之时，明尘将目光投向了别人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世上仿佛又只剩他孤零零一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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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尘没有消失太久。

    安顿好方九鹤后，他又折了回来，在亭里看到了一个被捆起来的蔫了的容昭。

    听见动静，容昭抬起。

    明尘撩起衣摆蹲，与他平视，神看不喜怒，问：“为何对方九鹤动手？”

    容昭抿着。

    方才明尘扔自己抱着病秧离开的那一幕，像一涂满了剧毒的刺，轻易便穿透了他的，将连同心脏都灼得焦枯溃烂。

    他不知那叫什么。

    遇见孟知凡以后，有太多太多未曾尝过的绪不断涌现。宛如颜料肆意泼洒，凌艳丽地涂抹在白纸上，蛮不讲理又生气蓬，令他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这一名为嫉妒。

    容尊者里是不得沙的，不然当初也不会去验孟知凡是不是清白之。

    自己的东西绝不容许别人染指。

    容昭觉得自己没有错。

    明尘没有得到回答，又问了一遍，很是耐心。

    容昭盯着他看了片刻，觉得明尘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，试探着开辩解：“……他叫我容小仙。”

    明尘轻易地跟上了他的思路，：“小仙不是蔑称。还有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他。”容昭很快，语气中带着一丁不易察觉的希冀，底亮着微微的光。

    很遗憾，这回明尘上仙没有顺着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伤人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容昭里的光熄灭了。

    从前自己想杀人就杀人，不需要理由。他想。孟知凡也从来不会说什么，还会把刚杀完人、沾满了血的自己抱怀里，很温柔地亲一亲。

    明尘就不一样，因为明尘有很多朋友，不需要这样一个满手是血的侣。

    如果明尘的朋友都死了，或许就能变回孟知凡了。

    “他该死。”容昭得结论，了一被揍得青的嘴角，毫无悔意地，“若是有绕指柔在，他早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明尘了一气。

    饶是上仙这么好的脾气，也禁不住被气得有些痛。

    “容昭，”明尘一拂袖，解开了他上的绕指柔，嗓音微冷，“你可知错？”

    容昭一愣。

    错？自己有何错？

    “我没有错。”他辩解，“本尊者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他就被明尘提了起来，关回了屋。

    封禁禁制在他前一重又一重落，越落越快，九层封禁落成的刹那，齐声嗡鸣起来，金光万丈。

    “你自行思过。”明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穿过九层封禁，听不真切，“几时知错，几时放你来。”

    容昭呆呆地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