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 ……”

    明尘再一次哑无言。

    许久，他问方九鹤：“你的竹筒茶还有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。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分我一盏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悚然。

    两人对于茶饮的味可谓是南辕北辙，相去甚远。

    如果明尘问自己要甜茶喝，很有可能是觉得仙生无望，活腻了。

    于是他委婉地表达了一挚友的关心：“你没事吧？实在不行，我去找红十三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事，只是想尝尝。”明尘冷静，“喝过你那难喝的茶，便觉得世上再无难事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：“……。”

    最后还是分了一盏给明尘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容尊者被关了五日。

    也许是不能到外面去溜达透气，又也许是没有了双修得到的仙元，容昭只觉日渐乏力，愈发惫懒起来，最后缩在床上，用被把自己包了起来。

    明尘解开封禁来的时候，就看见床上鼓着一个被包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抬了抬眉梢。

    若是平日瞧见，肯定少不得上去拍两。

    但今天不行。

    明尘指尖释一缕仙元，将那被掀开，抖了里面的容昭。

    容尊者跌在床上。

    须臾，他着一糟糟的发爬起来，了发昏的脑袋，听见明尘问：“你可知错？”

    我想放他走

    “错？”容昭撩起遮住睛的发，随手往后捋了几，看向明尘，“我有何错？”

    他的神很冷，不同于往日那冷淡，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些厌憎。

    明尘没说得太复杂，只：“在我府中，不能随意伤人。”

    容昭“哦”了一声，慢慢地爬床，眉宇间透着几分萎靡之，发蔫蔫地拖在地上，脸似乎比前些日苍白了一。

    他走到明尘面前，微微抬起，气冷漠：“那你放我走，就不在你府中伤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侣的债未还清，不能走。”明尘对他的脾气习以为常，随手捋了捋他的发，俯，作势要将人打横抱起，“发这么，该扎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侣？”容昭一抬手挣脱来，退后半步，否认，“本尊者没有侣。”

    明尘怔了怔，底的柔和之渐渐敛去。

    “尊者确实不曾有过侣。淬玉居里住着的，只是一个被欺骗的凡人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欺骗？”容昭皱眉，思索了一，发现的确是这样，“你不也欺骗了本尊者。我们两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容昭，我没有骗过你。那化因为意外，失去了为上仙的记忆和力量，的的确确只是个凡人。”明尘垂眸看着他，淡声，“到死都是。”

    容昭有些意外地“唔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