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胡思想着，只听明尘：“来赏梅宴找逢川问些事。就是那位之前与我说话的上仙。”

    容昭眨了一睛，松开衣袖。

    他胡思忖了一会儿，打算去窗边把茶倒了。刚支起窗，忽然听见后有声音响起：“你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容尊者觉得很没面。

    甚至怜地摸了摸他的，然后把他带回了客寝。

    意识到这一后，容昭心里升腾起了一难以言喻的奇妙觉，轻飘飘的，像被柔的浮云包裹住。

    没有责备，没有争吵，像一块茸茸的厚毯，扑上去只会让人涌起舒适的困意。

    ……不知这东西给曲复吃去会是什么结果。不过错消息好像也罪不至死，至少曲复暂时没有害自己的意思。

    杯盏中的茶清澈碧绿，倒映着容昭若有所思的神。

    他起过去，倒了杯茶，然后将丹药搁在桌上，小心地用绕指柔剖成两半。丹药里面也是漆黑的，还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森冷气息。

    “本尊者知。”

    他又将半粒药丢了茶盏里，晃了两，那团漆很快消散在了茶中。

    再扑到床上一圈。

    一盏茶，一只冷白的瓷瓶，还有半粒漆黑的丹药。

    明尘没有生气，像温柔而邃的海，不会因为一粒小石而泛起波澜，只有一浪又一浪舒缓的波涛。

    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这个地方可能不是那么的尽善尽。

    如果真的有其他被挑中的废仙，那就杀掉；若是明尘还要继续找废仙，就给他喂两粒药，最后一粒藏起来，用以威胁，把人牢牢地在手心。

    他很兴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他平静，“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明尘有些莫名其妙，迟疑片刻，不放心地叮嘱：“不要离开院，这里还有很多像姜云一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冷落也好，走也好，拒而不见也好，只要重新回到明尘边，就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
    药是漆黑的，但曲复说它无无味，遇即溶，就连上仙也难以察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容昭捻着药，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他被明尘搂在怀里，有很多话想说，也有很多事想问，千万绪，脑海里得像一锅粥，各念争先恐后地咕嘟咕嘟冒泡。

    “这上面有污秽之地的气息，能致仙陨。”明尘起那半粒药，神晦暗不明，轻声，“你想什么，容昭？”

    思及此，容昭抬起眸，瞧见桌上摆着茶和心。

    他站在桌边，垂眸打量着桌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，又坐起来，绕着桌来回踱步。

    屋里的床很大，也很。

    容昭起来嗅了嗅，确实没什么气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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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总之，先问上一问。容昭盯着手里脏兮兮的雪衣袖，心想。

    一盏茶的工夫后，容昭想起了藏在怀里的那瓶毒药。

    明尘不知何时回来了。

藏起伤痛和委屈、惶惶不可终日，囿于暗无天日的恨意，鲜血淋漓地往上爬。

    他木，倒了一粒在手心。

    既然明尘找其他废仙这件事是假的，那这药也未必是真的无无味。他琢磨着。若非无无味，一毒就会立刻被明尘察觉，到时自己怕是死无全尸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看来曲复说的这一是真的。

    最后却只说：“你才是狗。”

    可他又觉得这样很好，不需要任何担心，总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。

    容昭关起窗，确保不会有人看到，然后把自己埋被里，了一圈。

    这人是明尘。

    也确是无。

    容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目光也缓缓落在桌上那一堆说不清的东西上面。

    有人在保护自己。

    明尘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