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瞅了瞅明尘，又琢磨片刻。

    虽然暂时没有明白盟友的边界，但于对自家侣的信任，他问：“你相信时望秋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算了。”容尊者暂且放弃了杀人的想法，不过，言语间还是透了几分蔫蔫的不兴，“本尊者不杀了。”

    明尘还想亲他，被抵住了脸。

    “去砌灶台。”容昭嫌弃，“你昨天就说能修好的。”

    明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天海之境的四季并不分明，不过还是有些微的变化。

    院里的红梅悄然绽开，明尘也将结界加厚了些，好让屋里温依旧。

    容昭穿着单薄的里衣趴在床上，翻着白天没有看完的杀戮摘要，一小节白皙的腰，在那儿晃来晃去。

    明尘过去将人揽怀里。

    容昭丢开书，勾住他的脖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明尘轻轻地了他的后颈，温柔辗转地加了这个吻。

    须臾，容昭觉到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，怔了怔，试探着扯了一他的腰带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最近不能？”他期待地问，“你行了？”

    明尘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忽然外面响起不急不缓的敲门声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了一。

    “我去开门。”明尘起，不想却被容昭住了，“……容昭？”

    “我去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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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上仙，”走廊上，时望秋礼貌地敲着门，“明尘上仙，我有要事相商，还请……”

    门“哗啦”开了。

    只见容尊者穿着单衣，衣襟微微敞开着，皱皱的，神冷淡，浑上怨气比鬼还重。

    时望秋张了张，悄悄退后半步：“我是不是来得不巧……啊！”

    容昭一把将人薅了去。

    “快说。”容昭连推带搡地把他到明尘跟前，威胁，“一盏茶说不完就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时望秋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容昭。”明尘无奈制止。

    他已经披上外衣，还烧起了茶，示意时望秋：“坐。”

    时望秋迟疑：“我来得不巧，不如改日……”

    明尘用将茶盏温了一遍，温声：“既是要事，那改日怕是会生变。说吧。”

    时望秋怔了怔，很快反应过来：“上仙已经知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没说，我也不甚清楚，都只是猜测罢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很委婉，其中还留了不少余地。时望秋心里稍定，接过茶坐来，正：“我收到了曲复的纸鸢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他对渡劫的仙君十分执着，想借我的手，将上仙或者方九鹤上仙引去污秽之地。我回了信，问他的计划是什么。”时望秋丝剥茧地分析，“曲复不止一次提到‘引去污秽之地’这样的说法。他似乎很笃定，不论是谁只要了污秽之地便难逃一劫。不知那里究竟有些什么布置，还请上仙小心。”

    他隐去了曲复许诺说用沈微明的一魂一魄作为报酬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