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恣肆张扬在他毕业的那一天戛然而止，金成璧同学，光荣地职了国最大的公关公司，成为了公关行业的一颗螺丝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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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我小一届的师弟。我读书那几年，我们系就两个公开柜的，一个我一个他，因此可能多少有些同中人惺惺相惜吧，虽然我不擅社，但还是跟他建立了还算不错的友谊关系。

    金成璧大笑，欣然接受，整整一个学期签到表上都写着“金镶玉”，惹得古板的老教授在学期过半时急了，课堂上连珠炮地问学委：“金成璧同学到底是谁啊？为什么一节课都没来上过？还是选课系统了问题他不知自己有这门课？你们班要关心同学，清楚怎么回事啊！还有金镶玉同学是谁？是咱们班的还是来旁听的？来旁听的不要签到。”惹得全班一阵哄笑。

    再大的公关公司也是乙方。从此金成璧收起个，上假笑面，夹着尾人。作为他的师兄、偶尔的甲方或丙方，托他的福，我蹭了不少福利——什么鼠标垫茶杯以及中秋的三无月饼，顺带着也承受了来自他的诸多无发的吐槽。

    事后我想，如果人能穿越，他一定会穿越回三年前狠狠自己几耳光再骂自己一句——叫你不。那时候他怎么都想不到，从乙方到甲方，他并没有扬眉吐气，而是连接废几家公司，成为名副其实的行业冥灯。

    金成璧废的第一家公司是个品公司，规模不小，实力嘛自然是财大气，听说在选择节目冠名时，从来不考虑预算，哪个火投哪个。这样的公司招人当然也是仰着鼻孔招人，行业新星金成璧去，也得从半个新人开始起。

    金成璧定地说，不后悔。

    如果不说那些变态甲方爸爸的需求，金成璧在这个行当得还是如鱼得的。公关新人一般要从写公关稿和大大小小的策划开始起，他文笔好多，没过几年就提成了项目主，但与此同时，他的脾气也可见地暴躁、也可见地虚弱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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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金成璧毫无怨言，用他的话说，在那家公司着实过了一段能睡好觉的日。从乙方变甲方，最好的一就是，不用再绞尽脑去满足不着调的甲方“五彩斑斓的黑”这需求，他只需要一个靠谱而专业的甲方，简洁清晰地提自己的需求就好。

    熬了没几年，被失眠、焦虑困扰的金主了一个重大决定：从公关公司槽，去大型企业的公关或企业宣传当甲方。哪怕稍微降降级别，哪怕领导三番五次挽留他，他也要脱离苦海，再也不踏公关公司半步。

    我问他，不后悔？

    金成璧跟我完全是两人，他心大且浮夸，走哪都自带喜剧人音效。那会儿有促狭的同学给他起外号，叫他“金镶玉”——跟电影中那个风泼辣的女老板重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