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了机场速总算能跑起来了，米兰摇半个车窗。密的发在初夏的夜风中微微向后飘扬，她也终于放松了来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着天。

    今晚不堵车，车很快就停在了酒店门。米兰解开安全带，却不车，犹豫再三才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——

    父亲每两年才能回来一次，往往是在年中，我们一家三已经很多年没一起过年了。

    17

    “是嘛！”我也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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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他上班呢，不好请假。”我接过箱，引着她往地车库走，“他现在上夜班，班都12以后了。”

    米兰显然想见的不是我。当她走到，看到接站的人是我时，方还神采奕奕的双眸瞬间就黯淡了去。

    米兰报了酒店的名字，是家蛮贵的四星级酒店。我知她这些年混得很好，在国外又拿了学位，职了著名的拍卖公司，了几年，又凭借着耀的简历杀回来，听说新公司给她的title和薪比在国外还。

    米兰转过脸看我，突然噗嗤笑声来，“我真的很难想象这话会从你嘴里说来。苏景明，你真的成熟了。”

    成熟的代价是什么呢？我一都不想回忆。大学毕业的第四年，我终于还清了所有自己借的钱和助学贷款，不用再过那工资一到手就十块十块计划着过日的生活了，终于可以搬群租房，不用再排队上厕所。我的父亲，快六十岁的人了，重新拾起几十年没的安全帽，远赴非洲，起了自己创业前的老本行——在那边施工单位里当一个小小的技术理，而我的母亲则在当了几十年富太太后，重新开始工作——卖保险。

    既然是漂，总是要苦一阵的。这放全国各有特——南方是握手楼，南京是群租房，京城是地室。不过好在我们赶上了经济速发展的尾尖儿，各类人才通很快，我们学校找工作也还算有优势，于是我职新北传媒，而和兜兜转转，去了电台。

    “买车了啊？”米兰没话找话。车是借赵非凡的，后备箱弹开，我把箱去，“没，借同事的。今晚你住哪儿？”

    “你家怎么样了？现在。”

    我就知她一定会成功，她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拼命三娘。

    毕业后，我们仨前后脚来当了京漂。

    “还行。至少我借的那些钱都已经还完了。人平平安安的就行了，别的不要太奢求。”

    “和呢？”

    “和……他还在怪我吗？”

朋友，我也该去接她一程。

    这还是依靠他们经商多年攒的人脉，靠人介绍的工作。毕竟当年为了补窟窿还借了朋友不少钱，我问还欠多少钱，他们说，这些钱不用你还，你照应好自己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