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害我兄的人在诬陷我吗？”倪素忙了一个清晨也没有吃上饭，她负气地从一旁的簸箕里拿了个萝卜咬了一，“我总觉得，偷换我兄试卷与这回诬陷我的人，很不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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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倪素一边咳， 一边说， “你的形若再淡一些， 这里就又该落雪了。”

    她仰得脖有累，又转过， “但其实，我心中也是惶恐的。”

    倪素在他房中了许多盏灯，从昨夜到现在也不许他来。

    “你一直知它的难。”

    她的颓丧显在低垂的眉。

    这手段拙劣，和冬试案的缜密像是两个极端。

    被倪素得发红， 听见他这句话，她有些窘迫地抿了一。

    “也许不是同一人，但应该都知晓，”徐鹤雪一手撑在木阶上，轻咳了几声，“此人原本可以让阿舟在送来给你的饭菜中毒，但他却没有，他应该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，并且知你边有夤夜司的人保护，若你是中毒而亡，冬试案便会闹得更大，朝中孟相公与蒋御史已将此案与阻碍新政挂钩，而再推新政是官家金玉言的敕令，官家势必不会放过。”

    那位光宁府的推官田启忠也正是因此才并没有贸然给她论断。

    川乌一般是落胎的药，却被混在保胎药里，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一时糊涂用错了药就能解释的，阿舟的指认从这里开始便有错漏。

    徐鹤雪松开她，说。

    而今父兄与母亲尽丧，这云京的风雨之恶，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着火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不是饭，其实她嘴上说的， 与她心里想的也不相同，倪素回仰望他：“母亲临终前曾说此至艰， 问我怕不怕， 那时我对她说了不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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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已经得很好，只是你在云京一天，害你兄的凶手便会心中不安。”徐鹤雪走来她边坐，并习惯地抚平宽袖的褶皱。

    “你来什么？”

睛熏得也睁不太开，隻觉有人小心地牵住她的衣袖， 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厨房。

    云京不是雀县，而这天更不仅仅隻局限于一个小小雀县，从前倪素在家中，父亲虽不许她学医，但待她却不可谓不好，后来父亲去世，她又有母亲与兄庇护，而如今她只剩自己，孤在云京城中，方才意识到，自己从前与父亲嘴，所谓的抵抗，所谓的不服，不过都是被家人所包容的，稚气的叛逆。

    徐鹤雪立在她后， 说。

    倪素一言不发地坐到檐廊底的木阶上，抱着双膝， 隔了好一会儿才说：“为什么饭也这么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