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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继勋没有多待，唤来一名医工匆匆包扎了伤，便又起去忙战后的军务，徐鹤雪被青穹扶帐中，其中的灯烛已烧没了大半，他的视线很模糊。

    乌络王以能力为先，苏契勒此番遭逢大劫，即便是活着回到王，他亦不能在自己的父兄面前抬起。

    但苏契勒已死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十几年来，我心中觉得后悔的事很多，但唯独今日这件，我绝不后悔。”

    秦继勋刀锋嵌尘土，他一手撑在刀柄上，火光照得刃光凛冽。

    秦继勋，“待他们安置好，我便让你二人一见。”

    雍州不可避免，将要面临一场恶战。

    “倪公不是要见杨天哲么？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徐鹤雪轻抬颌，“还有杨天哲，他在王虽为末官，却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。”

    秦继勋才经历了一场战场上的厮杀，他并无疲态，反倒神奕奕，整个人如同一柄生锈的刀，今日见了血，才褪去锈迹，显森然的锋芒。

    青穹将徐鹤雪扶到床沿坐着，便迈着迟缓的步伐回去找新的蜡烛。

    只听得青穹忽然一声，徐鹤雪立时偏朝竹床那面看去，只见一不甚明晰的影，他听见她“嗯”了一声，嗓音哑：“青穹，麻烦你将烛台上的残蜡换了，再拿火折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倪姑娘，你醒了？”

    徐鹤雪看不清倪素，却觉到自己的衣袖被牵扯了一，他抬起帘，只见她廓模糊，“还疼不疼？”

但那时，徐鹤雪也已料到如今这个结果，苏契勒的态度便是石的态度，石作为苏契勒的拥护者，又是南延落来的大将，苏契勒一旦落雍州军的手里，石心中便会明白苏契勒的选择。

    苏契勒犯雍州之心昭然若揭，秦继勋之所以破釜沉舟，借宋嵩的死围困苏契勒，也不过是想占得一分先机，使朝廷放弃偏安的打算，更是想令后方调遣援军的时间充裕一些。

    雍州军一旦与石手底的居涵关守军开战，那么大齐与丹丘十几年来的表面平和，就将彻底被击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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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些俘虏，秦将军不妨好好审一审，你从未与石过手，撬开他们的嘴，你或许也能知一些有用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可照我们之前的计划，今日本该暂留苏契勒的命，这样沈知州的奏疏才有足够的时间送到云京，后方的援军也能及时赶到。”

    徐鹤雪半垂的眸毫无神采，他依旧面无表，隻一手扶在膝上，“秦将军，后悔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