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嵘经兵士提醒， 回过， 正见倪素过来， 便迎上去。

    “你的伤还没好吧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这境况你是不适合留在外面的，”段嵘松了气，与她一块往外走，“上回我就没护好你……”

    段嵘挠了挠，看她脸苍白，便关切了一声，“倪小娘自己都还伤着，还是万莫太劳累了。”

    外面的光线要比毡帐中好许多，徐鹤雪正好看见那个髮挽得有些的女扶着手臂与段嵘一边说着话，一边走来。

    青穹还没伸手掀毡帘，便见一隻手探，随即一个人走，他压低声音，唤了声：“徐将军。”

    灯火映照他苍白无暇的侧脸。

    “倪小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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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钟娘还在她侧睡着，她动作极轻地掀开毡帘去， 正见城门打开，外面雾蒙蒙的， 她快步跑过去。

    “段校尉，我可以跟着去吗？”

着，落来她的手掌。

    “战场上瞬息万变，段校尉岂能事事预料？”倪素了笑容，一边扶着左臂，一边。

    天才蒙蒙亮， 段嵘奉命领着兵士打开城门给驻守在外的起义军送粮，运梁车辘辘而过，倪素就宿在靠城墙底的毡棚里， 肩上的伤太痛，她睡眠极浅， 听见声响便起匆忙梳理髮，整理衣衫。

    城门没有大开，隻留了容粮车与数名兵士同行的窄。

    青穹在旁，他抬起看着徐鹤雪，却并不能从他那张神寡淡的面容上看丝毫波澜。

    青穹捧着个瓦罐跟着阿爹范江回来，正瞧见倪素与段嵘从城门的甬中走，也不知倪素说了什么，青穹看见那段嵘憨笑了一声，他想也不想，立即将瓦罐到阿爹怀里，跑到挨着城墙的毡帐去。

    “不，”

    一门之隔，一淡青袍衫的徐鹤雪亦靠在城门上，一旁是青穹在城门关闭之前提来的，倪素亲手的灯。

    段嵘回看粮车缓缓去， 他了，“我们正要卸粮，还有些时间才关城门。”

    她扬，睛弯弯的。

    倪素摇， “我还有些病人要治， 不会在城门外久留。”

    天还不太明亮，毡帐中的灯烛早已燃尽，徐鹤雪躺在床上，前模糊，隐约听见倪素的声音，他立即坐起。

    徐鹤雪垂着睛，清晰地看着自己的莹尘在底的隙间浮动。

    倪素了声谢， 才跟着段嵘走了几步， 他便又忽然停来，转过来， “倪小娘不是要待在外面吧？”

    他面愧。

    行路难（五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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