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元帝盯着他，扯，“朕的夤夜司？”

    是询问，亦是敲打。

    “您的夤夜司。”

    周恭谨应声，“臣，愿如吾父，为官家，肝脑涂地，以报恩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天又小雪，青穹穿得很厚重，冬日里他常是僵冷的，神也不济，为了让自己好过一，他便在院里扫雪。

    忽听得房门打开的声音，他转过脸去，只见倪素手中捧着药篓跑来，她先是朝四周望了望，神逐渐从期盼转为失落。

    “徐将军他……”

    青穹发觉她的药篓里没有莹光闪烁。

    倪素抿，捧着药篓在檐廊底呆呆地站着，前面敲门声隐约传来，青穹反应过来，便去开门。

    蔡絮顾不上与青穹问好，便急匆匆地往后廊里去，“阿喜妹妹！事了！”

    “我就说那位黄相公怎么就忽然肯给你题字！”

    倪素还一雾，便被蔡絮拉住双手，“他分明是别有居心！我今儿才到诗社里，便听见诗社里的妹说起，贵妃娘娘前日见了黄相公的夫人，好像有意为她那个次指婚！”

    “为他们家指婚又怎么了？”青穹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“青穹小兄弟，你还不明白么！我看娘娘是想将阿喜妹妹指给那个黄立！”蔡絮心焦得很，“那黄立都三十多岁了！三年前死了妻，虽一直未娶，可他孩儿都好几个了！再者，外都说他弱，脾气也不好，打骂人那是常有的事，若是将阿喜妹妹指给他，不是生生地将她往火坑里推么！”

    “啊？这可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青穹一是了方寸，“官家怎么能将倪姑娘指给那样的人呢！”

    “只怕在官家看来，这是一桩好事，黄家是什么样的家世，阿喜妹妹则是一个孤女……”蔡絮又弯又细的眉笼上愁绪。

    倪素坐在廊椅上，寒风得她越发清醒，她将空空的药篓放到一旁，压了一隐隐作痛的额角，“贵人不肯放过我，无非就是这些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