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被压缩了，以前半夜十二前必须睡觉的，现在也自觉得往后顺延了一个小时。在医院陪夜的时候他会带着书包，外婆睡觉他学习，外婆醒了他就陪着说话、嘘寒问、伺候喂，连隔床新来的病人家属都说，老太太福气好啊，虽然没有女，这几个孙是一个比一个孝顺。

    宣羽迎上去，“医生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接来的日过得跟打仗似的，临近期末一中请不了假，所以顾尚每天午课后打车去医院，但是不陪夜，宣羽每隔两天陪一次夜，换黄回去洗澡睡觉，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是学习复习。

    每一件事儿听上去都那么糟心，可他却不觉得，他好像这辈都没活得这么舒坦过，虽然他的一辈才短短十八年。或许在老爸老妈还在的时候比现在快乐，但他不记得了，而且那时候……也没有顾尚。

    “医生说只要保养得宜，时吃药复查，五年八年的应该没有问题，”顾尚说，“如果勤康复训练的话，独自行走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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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行了这些以后再说，”顾尚摆了摆手，“最近你就辛苦好好照顾阿婆，有事第一时间跟我说，听到没有？”

    宣羽掏了烟来燃了，猛两，烟在垃圾桶上掐灭，他抬手拦了辆租车，直奔租屋。

    宣羽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比现在的事儿更多，一件连着一件儿，满满当当地把他的时间全填满了，但也从来没觉得哪一刻比现在更充实，虽然他现在没家了，没亲人了，每天要啃枯燥的书本，二十多天后要面临不再简单的期末考，他要考单招班，考不就要厂，男朋友的外婆生病住院，他要时不时替男朋友去照看着，钱还是他的。

    他明白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尚，有顾尚，所以再糟心的日也能活滋味儿来。

    宣羽待了一会儿就和黄和爷爷一起了医院，帮他们打了车，看着车开走了，才沿着路牙一路往前溜达。

    从医生办公室来，顾尚舒了气，脸上的疲惫虽然没褪，神却轻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跟他说去吧，我说话没你说话好使。”黄顿了顿，上又说，“你了多少钱你自己记着，到时候院了我给你写个借条吧，钱我……以后慢慢还你。”

    转到了六月旬，外婆的病逐渐稳定来，倒是没想象中的严重，是肯定了，但没全。外婆慢慢地能说话了，虽然说不清楚，能自己吃饭了，虽然拿个勺都拿不稳，也能站起来了，只是半边不听使唤，还不能走路，但是医生说回去康复训练，假以时日还是能走几步的。

吧。”

    黄了气，，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