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毕竟对她来说，只要是质, 就是可观察可分析的, 而不像能量这玩艺儿, 让她有些摸不着脑。

    既然植里的力是以质方式存在的，那么所谓的净化就可以理解为消除了一分在药剂中不但无用, 还对人有害的质, 但是消除的这分质究竟是不是力, 那可就不好说了。

    甚至陆希有个大胆的猜测，那是在听说了翠绿之心药剂之后生起的，只不过她没跟金妮提——她猜想, 翠绿之心药剂中起作用的，很可能就是月亮藤中的那分“力”。

    而如果力能够让人们提神恩觉醒的几率——所谓的提天赋也无非就是更容易觉醒神恩而已——那就能够证明, 力和神恩, 本来就是同一源。

    这想法说来太过惊世骇俗, 而且肯定会被教会打成异端, 所以陆希也就是想了想，就暂时给压去了，毕竟她现在也没法去验证。

    但是今天冯特伯爵提到的这个“暴风雪”药剂，又把陆希这个想法勾上来了——那位侯爵之所以在醒来之后失去斗气，会不会因为这个药剂把他的斗气与黄金比蒙注的毒当成了一东西？

    斗气即神恩。而黄金比蒙的毒则是化而来，或许就是以质表现来的力。而药剂把这两东西全给消除了，就像化疗既杀癌细胞又杀好细胞一样，因为这两细胞其实皆来自人，系同源，所以不够靶向的药就难以分辨？

    这岂不是又从另一个方面证明，力和神力，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东西？

    陆希忍不住观察了一冯特伯爵的表——他有没有产生类似的想法呢？她觉得有可能。

    自从她来了云领，冯特伯爵的态度很有些反复无常，比如一边放手让她搞堆之类的事，一边又忍不住追问她的份；又比如对于她所说 “炼金术不需要神恩”格外上心，并没有斥责她是异端邪说，可又不停地拿反例来驳斥她。

    从这里，陆希觉到一很矛盾的绪。很难说得清这是向往还是恐惧，是支持还是反对。但是想想这也正常，毕竟冯特伯爵自己就是拥有神恩的人，尽厌恶教会，可他还是把自己放在光明一边的。可如果有一天证明光明与黑暗原是一，他与鬼并没什么区别，岂不是把他的信仰都给摧毁了吗？

    不过冯特伯爵这况，对陆希当然是有利的，所以陆希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，该搞什么搞什么，让冯特伯爵自己面对事实，慢慢消化吧。

    冯特伯爵说完“暴风雪”药剂的事儿，也在等着陆希的回答，没想到她半天不吭声，只拿睛看他。两人大对小地看了一会儿，冯特伯爵有些忍不住了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陆希眨眨睛，“我没见过这药剂啊。以后如果有机会能到尸鬼的话……”后面她不敢说了，怕冯特伯爵也拿隶去培育这植，毕竟云领这个地方，听说冬天也是十分冷的。

    这个回答让冯特伯爵有些失望，却又莫名其妙地松了气，不知于什么心理，他到底还是补了一句：“现在你知，炼金术里不可能完全不需要神恩了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可不一定。”陆希摇摇，“那位侯爵失去斗气可能有其它原因，与炼金过程中是否加神恩未必有关系。”很可能是用药过量了，所以在中和了黄金比蒙的毒之后，剩的药力就把倒霉的侯爵大人的斗气也一块儿化掉了……

    只可惜，她没有试验材料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