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教不过是一统治的手段罢了，而且还不是什么好的手段。时至今日，安东尼不得不承认，陆希说的都是对的，她对于教会的厌恶与批评并不是仅于个人的好恶。教会可以存在，但不该用宗教来统治人心，这不叫信仰，这叫蛊惑！

鬼一样，那教会的基础都要被掀了！

    这话简直太扎心了！圣徒们怕的不就是这个吗？

    “是的，我并不打算惩罚他。”教皇在自己的座位上俯视默菲，很平静地说，“因为他至少还知不能够放弃圣城，不用所谓‘主的指示’来粉饰自己的懦弱与逃跑，他还记得教会的责任，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抛弃没有自保能力的平民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留来。”安东尼不假思索地说，“我不会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够了！”教皇终于发了声音。更为重的白圣光自他上铺展开来，虽然是白，但因为足够明亮，看起来竟然跟正午的光有些相似，直接把圣徒们的圣光全淹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冕——”默菲却忽然着圣光的压力开说，“安东尼红衣主教说这样悖逆的话来，您难不打算惩罚他吗？”

    “平民？”默菲笑了一，教皇上愈加明亮的圣光压得他不过气来，但他仍旧抬着，“那您放弃平民的时候呢？压低千岛之国的香料收购价格，让他们的平民在饥饿中挣扎的时候呢？把布迪王国的稻收来圣城，哪怕有饥荒也不肯卖给周围的那些国家的时候呢？以及当初云领的教堂拒绝祈福，任由云领现虫灾与歉收的时候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们都想离开，对吧？”教皇环视面的圣徒们，了，“那你们就离开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——”安东尼环视几位圣徒，“你们以为自己抛弃圣城，逃离封印，就可以不受影响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对着安东尼伸手，安东尼有些不解，但还是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手：“冕？”

    并没有主。安东尼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件事——假如真的有主，祂怎么会眷顾这样一群逃兵，又怎么能容许他们成为至无上的圣徒呢？

    教皇扶着安东尼的手走向殿门，并没有回：“在我死后，谁能守护圣城，谁就是新的教皇。这有什么不对呢？第一位教皇，不就是建立了圣城并且立誓要永远守护她的吗？”

    教皇了，扶着他的手走台阶：“那你就陪我留来，守护圣城吧。在我死后，你就是我的继任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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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讽刺地笑着：“怎么，您放弃平民的时候不以为意，到了我们要离开圣城的时候，就成了懦弱与逃跑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卡亚脱惊呼，其他圣徒也都变了脸，加菲尔不由得提了声音：“冕，您是要让一个红衣主教来继任教皇吗？这简直是笑话！”

    默菲也没想到教皇竟然会坦承了自己的错误，后面准备好的那些话居然都没了用武之地，一时间也不由得愣住了。

    教皇也觉得安东尼说的话不对，鬼怎么可能跟神官和骑士一样呢？就算阿方索这况比较特殊，但总也是与鬼有区别的。但是他并不打算惩罚安东尼，毕竟他也说得没错，这些圣徒就是想当逃兵而已。

    “你会离开圣城吗？”教皇注视着他，“如果我要求你留来？”

    这也是在教义中有明文记载的，首任教皇最终建立

    “我并没有疯。”安东尼也知自己说这话会带来什么样的风暴，但他不说，难让阿方索被定义成堕落吗？比起化的阿方索来，前这些准备抛弃圣城的民众，自己逃跑的圣徒，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主所眷顾的呢？

    所以安东尼这句话一说来，简直像是了蜂窝——哦，圣徒们倒是没有蜂那么多，但他们声音可比蜂更大，甚至有人上都开始闪烁圣光了。

    但是默菲此时开，却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。教皇注视着他，心里明白为什么是默菲来——他手里握着新的偶制造方法，他是有资本的。

    卡亚不太敢相信地看了看其他人，又看了看教皇，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。然而教皇似乎是生怕他们没听清楚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想离开的人可以离开。”他从自己的座位上起——刚才他上圣光发的时候，整个人脸上的皱纹都似乎被拉平了许多，但现在圣光消失，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，不只鬓角的白发多得刺，就连腰背似乎也都有些佝偻了。

    教皇上明亮的圣光在他的指责中一地黯淡了来，终于，他苦笑了一：“你说得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