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酒气熏天的客踉踉跄跄从里面走，拦住她的视线，二人左右避让许久，就是岔不开，墨心竹恼了，一把将他推走，和之前不同的是，这次人没有消失，她成功来到桌前。正要开，座位上的古淮突然看她，用一对待外人的、冷淡而又陌生的语气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墨心竹愣了愣，垂眸看到年幼的她自己正在啃，也是一脸好奇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突然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她大了，大哥理所当然认不她。

    墨心竹再次看了看气氛洽的三人，他们着装相似，上衣饰都是族产，反观自己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苍云宗的术服？手腕上还有银铃和佑方链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认错人了。”她浑浑噩噩地转离去。

    “阿竹。”

    一直低吃菜的古念突然叫竹她，墨心竹欣喜若狂，就知阿能认她，猛一回，古念和小时候的她都不见了，原本温馨餐桌旁只剩古淮一个，他仰饮尽一坛酒，挥手一摔，碎片迸溅后黑雾弥漫，古淮声音枯喑哑，他很醉了，垂低：“它们控我，杀了我妹妹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嘹亮鸣一如往常直冲云霄，天刚亮，报晓仪时响起。

    墨心竹没把它拍掉，睁开后怔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，直到山楂受不住折磨，一爪摁在它冠上。

    “你说说你，熬到那么晚什么，多影响早晨状态。”

    墨心竹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，碰落一地功法心诀。床铺凌，昨夜她看书时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不影响。”

    就近抄起一本，书里教人如何破除心，她接着昨晚继续，只见上面写：唯心定，唯志，须知，斯人已逝，往事已已。人非故人，路延当。

    “路延当……”墨心竹将书合上，版面上居然写着逍遥二字，是掌门写的。

    距离见到古淮过去几天了？墨心竹了，这些天她没日没夜修炼，几乎忘记时间。

    古淮与怨灵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相通，怨灵不愿暴自己分所在，他只能隐约觉到大方位，地还需众人自行摸索。

    墨心竹想起他的状态，气怨气相互纠缠，族应该已经掌握合怨灵实力的方法，只是这个方法太危险，古淮奉命聚集分散在人间的怨灵，其中蕴庞大上古力量残留，诸多怨念杂在一起，就算大如他也无法掌控。

    她又想起自己初人间时见到的赵不言，他亦是受害者之一。

    阿……

    墨心竹摇摇，迫自己不去想这些。

    前几日大哥还有些话没说完就又陷沉睡，他与怨灵的斗争十分煎熬，如今大家只掌握少量线索，已经派人山查探。

    她如今唯一能的就是加修炼提实力，族那边还需稳住。他们寻求怨灵之力，那么多力量不可能寄托在同一个人上，他们需要更多容。

    墨心竹回想起当初老们待自己的事：救人质，找到可以接替她为族效力的修士，之后还她自由。

    前者她已经清楚，如今想来，后者怕是没字面意义那么简单，极有可能是让她在人间寻找足以承载力量的容。也许他们原本的打算是让她当容之一。

    “放我一条生路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