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昕的目力极好，他清晰地观察到那细白脖颈上被冷风起的疙瘩。

    大人刚正但也不至于迂腐，宋昕得万岁喜，他也乐得卖给宋昕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换好了，便来吧。”大人见宋昕回来，命人又备了一把椅在他一侧。

    “前些时日，杭州海宁县县令招供，说唐国公与他一同受贿，私吞了粮二百石、纹银三万两，就在去年十月十三那天，你可知此事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大人。”

    这说法与王晟禀报的说法无二。

    唐姻面容虽还算镇静自若，而握在前的手指微红，许是地砖太凉、太，膝盖偶尔意识的挪动。

    宋昕一直以为唐姻是个滴滴的贵女，少见唐姻这般定的模样。

    王晟自然瞧宋昕之急迫，以为他家大人是怕当时在杭州助唐姻私见唐国公之事东窗事发。

    宋昕只是换衣裳，并未表态，了声“知了”，又去了正堂。

    宋昕搭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，转去问大人：“大人，卑职又一事相求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，来人，去搬一张小凳来。”

    “回大人，因为十月十三正好是我母亲的生辰。去年十月十三，父亲、母亲都在家中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你说。”

    宋昕清楚，大人无非是想试探他究竟是否会徇私，淡然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他太熟悉唐姻的目光了，就像潺潺的溪，清又纯洁，而如今，他才知，这样的目光也会如此充满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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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换衣裳的间隙，王晟闪了屋，向宋昕禀报：“大人，方才我问过了提押唐四姑娘的人，大人思及唐四姑娘和宋府的联姻关系，才没有告知大爷和您，直接派人带走了唐四姑娘，说是调查唐国公之前的旧事，应该并未发现先前我们在杭州监牢的那些作为。”

    唐姻谢过大人，坐在矮凳上朝宋昕投过一个激的神。

    唐姻蜷跪在地上，大红的嫁袍过于宽大，更衬着她纤瘦，整个人小小的。

    宋昕落了坐，幽的目光又汇集在唐姻上。

    旋即解释：“你宋府不久后要与唐国公有姻亲，便没知会你，不过你既然来了，一并审理吧。”

    堂前有风，一阵清凉的风儿掠过，撩动起唐姻几缕碎发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大人又对宋昕：“既然你也来了，不若由你亲自审问。”

    只是顷刻间，宋昕便挑眉继续问：“你为何这般肯定？”

    雨势减弱，云层散开少许，一丝冷光隐约透过天穹洒在宋昕上，青的补笼在微弱的光，更显冷清。

    “烦请大人，免了唐四娘跪礼。过些时日唐四娘与我侄宋彦成婚，今日地面寒凉，免得病了耽误婚期。”

    唐姻忽然希冀地说：“对了，去年十月，我二与二夫从京师来我家省亲，十月十三我母亲生辰那日，我二与二夫也在唐国公府，他们都可以作证的。太医院的柳任良柳

    他只是有些奇怪，认识宋昕两年，这年轻人绝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。莫不是因为，这个是他未来的侄媳，才有所照拂？

    唐姻抬，攥了袖角，飞快：“大人，我父亲冤枉，去年十月十三那天，我父亲绝对没有大人方才说的那些行径。”

    他看过了审问的记录，便继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