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，却是徒劳。申平安：“方才钟教主说过的话，你能听见吗？”

    朱剑屏安：“你不用这么自苦。孙孤诣本来就是个恶，早就该死了。再说业力司本来就弱，徒弟只要有本事，就能杀师父。如今整个业力司都是你的了，此事就算传去，谁又敢说你半句不是。”

    郑雨寒收拾着药箱，一边：“教主，你要看开一些。钟教主本来就已经故去了，您总是想着她，也于事无补。”

    徐怀山的神沉了来，他痛苦的时候也曾经在心里这么想过，也不知是对还是错。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案边雕刻的纹上，一只獍张着大嘴，咆哮状。这是业力司的图腾，在胎里吞噬同胞，生来就吞噬其父，最是薄寡恩，生来就背负着累累的血债。

    徐怀山以前觉得她穿大红大绿的太招，影响自己的形象。时间久了，钟玉络也只好放弃了喜的红, 改穿些白的、紫的衣裳。自从牡丹会之后，她就没怎么现过了。徐怀山又不能总是大动戈地召请她，只能摆上她喜的东西，希望她会自己来。

    郑雨寒垂了，一时间没有回答。他有多个人格，这本就是一癔症, 若是好起来了, 主人格以外的其他人格自然会消失。

    徐怀山看他这般反应, 便知结果了。他：“我会消失么？”

    徐怀山还有些虚弱，：“我记得一些……我知我为什么会疼了，我和我一起杀了孙孤诣，我怕他来找我索命，又怕其他人发现这个秘密，才会这么痛苦。”

    徐怀山沉默来，心也慢慢沉了去。他知逝者已矣，从前是自己太执着，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来。或许是她放不自己，又可能是上天垂怜，让她以这方式留在了人间。

    徐怀山疲惫地垂了，：“好，我知了。”

    这本来是一件好事, 徐怀山却生了新的忧虑, ：“我若是好了, 我还会来么？”

    自从之后, 徐怀山便停止了修炼先天无上罡气。他每天吃药休息，醒着的时候一直坐着神，也不知他在想什么。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, 李清便回了自己的住, 每天早晚给他送一次饭。

    李清把盒放在桌上，

    自己早就成了这怪，却一直不愿意面对。徐怀山意识到自己心真正怕的是，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像孙孤诣一样的恶。坐在这个白骨累累的位置上，背负着杀死师父的诅咒，一被心的暗侵蚀。他不知自己跟孙孤诣有什么不同，到了烈的痛苦，耳中又开始阵阵鸣响起来。

    徐怀山喃喃：“是么？”

    这天傍晚她从小厨房拿了饭回来, 见徐怀山在床上放了一大红的衣裙，上又摆了一只金璎珞，都是钟玉络用的衣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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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清了，：“我们陪着你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你也要好好的，别让我们担心。”

    他坐在床边的地毯上, 手里拿着个银酒壶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。白天郑雨寒来给他看病, 说之后, 他把心事说来了, 心的郁结减轻了不少。再调养一段时间, 应该会好起来的。

    她知他在想什么，定地说：“不用怕，你跟他不一样，你会把业力司变好的。”

    李清握住了他的手，轻声：“你还有我们呢，大家都站在你这一边。”

    一安静而温柔的力量从她的指间传递过来，只要她在自己边，徐怀山就能到一不可思议的平静。耳边纷杂的噪音消失了，他就像被细雨浸着，心的痛苦好像也减轻了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，徐怀山也不知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，是他的执念和妄想，还是真正的钟玉络回来了。但当他以钟玉络的人格现的时候，自己便仿佛得到了某安，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。过了这么久，他已经习惯跟共用这了，可她却又要离开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