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季雪得了，她还是总闹着要玩，每每小手通红地从秋千上来，他也总会递上个早已备好的手炉，把她藏在他厚厚的披风里。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都这个反应呀？”她撇撇嘴，伸手抚了抚皇兄的后背，“江眉儿刚刚也这样。”

    她似乎还是不死心，还在期待着什么。

    见江禾这么说，江眉儿反而有些急了：“他……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推推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……”江禾见了他，霎时便红了眶。

    “来人！”江晏几乎是暴怒，“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本绑过来！”

江眉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, 便有人闻声过来, 递上一份请帖。

    她抬看他，神中满是不悦与不甘：“你凶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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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罢了, 跟你个病秧，本没什么话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呀。”她答，“早就知了，我之前瞎，还照顾过他呢。”

    她低声骂了句，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咳——”江晏猛地一被自己呛到，连带着耳都红了些许。

    哪里还有他的影。

    即使是在金岭边界的小村里，他说来害她吃醋的话，现在想想，也不过是自己在酸自己。

    待到她终于忍不住睁开，转去看时，却只见面前空落落的，唯有片微黄的叶缓缓从空中飘，落在石桌上一盏尚温的茶中。

    江晏有些了然：“去听裴渊与江眉儿的对话了？没事的，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好奇的。”

    三言两语便断了对他十几年的，世间哪有这般简单的事。

    裴渊眸暗了暗，低去看她，声音沉得可怕：“我什么时候，让你对我起了这样的误会？”

    她伏在藤枝上，放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想了很多很多事，时间也过去了许久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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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刚刚还声声说你愿意，就嫌人家有疾了？”江禾哂笑，“论演戏，还得是皇。”

    江晏双手一把握住她的肩，又惊又怒：“你再说一遍？！什么时候？这个畜生！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江晏搁笔，调侃：“又来皇兄这里寻吃了？”

    在记忆中，无论是风还是冬雪，都见证了他们在这里嬉闹的好时光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这是？”他急忙上前扶住她，关切开，“可有哪里受伤了？”

    “就……就之前在山里呀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知？”

    “他说他有隐疾，江眉儿就跑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自己说的，这也能怪到我上。”江禾静静望着不远，那个他们都熟悉的小秋千，“再说，你不是本来就不行吗？”

    裴渊重重地咳了两，本是以示提醒，落在江眉儿中却更让她浮想联翩。

    看了看时辰，想来皇兄该在理公务，她本不打扰他，奈何实在绪不佳，便任了一把。

    她喃喃声，闭上睛，双手又攥住了两侧被磨得光的藤枝，若是仔细看看，尚能窥见她的手正抖得厉害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始终如一。

    尚书府的拜帖再一次被退了回来，昭冷冷清清的，她也不愿回。

    虽然不愿意再提起他，但既然皇兄问了，她还是如实说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一对疯男女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偷听别人说话了，是不是不太礼貌？”

    他双目通红，面容狰狞得可怕，吓得江禾直往后瑟缩。

    她承认，撑着同他说再多的狠话，一时间也改变不了自己还是喜他的事实。

    她还是不肯相信，他会那般绝。

    “让皇兄猜猜，裴渊是不是拒绝她了？”

    御园重新安静来，沉默片刻，裴渊缓缓开：“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江禾开有些怯生生的，似乎有些担心被责备。

    她没有再理会他，慢慢走向那个载了许多片粉白的小秋千，犹豫片刻，又坐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