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相比于江禾的咄咄人, 裴渊的表显得有些不自然, “我不是那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那人。”江禾斩钉截铁, “残暴、嗜杀，为达目的把所有人当棋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裴渊阖了阖双目, 并未反驳她, 只抬手为她倒上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“小心。”他淡淡嘱咐，“过来坐，别踩到地上的碎片了。”

    江禾这才注意到那片狼藉, 那滴滴鲜红的血刺痛的她的睛，她不自主地蹲, 伸手想要去碰它。

    “别动！”他箭步上前护住了她的小手, 又向旁边唤, “红鸢，把这收拾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给你收好了，别欺负她了。”她不悦，“使唤人的时候就不记得自己过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裴渊默默地看她一，再次拂开她的手，一声不吭地将那碎瓷收拾 了。

    她站起，质问：“首辅大人那般不可一世，怎么还亲自打理这个？”

    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，自从知她已然明白他所布的局，以及他不纯的动机后，心里没来由有些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这觉，要说来，大概是有些害怕，又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害怕从此再也看不到她的影，也得不到她糯糯的撒。

    但是说到底，也不过是他活该。

    最终，他回避了她的问题，只：“找我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见他如此，江禾坐到他面前，索也不再兜圈：“刑尚书，是你审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为难他。”

    裴渊微蹙了眉，：“陛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“陛？”江禾愣了愣，才明白他指的是皇兄，“说如果确无冤，可以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确无冤，”他又将那杯茶向她那边推了推，“又没有人拿刀架他脖上他站队，哪里来的冤。”

    江禾猛地立起来：“你不帮就算了，我找别人去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他一把拽住她，又自觉失态，轻轻将手放。

    “找别人，你找谁去？”

    “找谁也不找你。”

    见她转又要走，他匆匆：“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江禾止住脚步，却仍旧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对他用刑，但是他是当年宋家之事的关键人，我需要多留他一会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可以。”

    裴渊睫羽微动，缓缓：“给你倒的茶，都要凉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留了。”江禾摆摆手，忽又想起了什么，“齐明还在睡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那么关心他。”裴渊面有些不虞，“你来我府上，却想着寻他？”

    她被他的话噎了，不客气地回：“首辅大人，本给您叫个太医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怎么讲？”

    “现在诸事未定，不能让金岭这么快知消息，你不知么？”

    他轻轻勾勾角：“思维是越发缜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