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完毕，程瑜的手指一转，弹奏了完全不同的旋律。

    他后来才知，程瑜是位非常年轻的演奏家，听过了她以前的几场演奏，他却觉得最后那曲《吉赛儿》最好听，也在后来得知她因为意外事故而退了钢琴的世界，没人知她后来去了哪里，在什么，但他知她肯定努力活在某个地方。

提醒她，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，可她心有不甘啊，钢琴的声音如此妙，少年手中的玫瑰是如此鲜艳动人。

    他曾是位芭舞者，却因过度训练，伤了跟腱，留后遗症，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自由舞。

    青年移动步伐，与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，却又能让她看见自己。

    程瑜掀开键盘盖，一尘不染的黑白琴键现在前，她轻轻拂过，指尖传来的熟悉，让她忍不住对伙伴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这是她写给昔日恋人的曲，取名为《12月12日的12朵玫瑰》。

    许久未碰钢琴，手指有些不听使唤，她知自己弹错了好几个音，旋律间的畅度也不似以往，但聆听的人没有任何嫌弃或不满，只一心一意沉浸在她的琴声中。

    旋律自动现在脑海中，程瑜的指尖在琴键上动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不太协调，但仍奋力着，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弹琴的女上。

    「你可以随意弹奏一首曲。」青年说。「只要是你弹奏的，我都喜。」

    碎片散落在各，却没多少人去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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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迷失、徬徨、无措、错愕、害怕、失落，各负面绪压在他的上，曾经的骄傲崩塌了，他的世界一一滴瓦解，那曾是最固的垒，却是如此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青年的家与他给人的觉很像，几乎都是纯白的调，摆设简单到让人觉得很平静。

    他很瘦，肤很白，却不是那弱不经风的病态瘦，贴的衣可以观察到他上完的肌线条。

    浪漫的12月，代表他们的12月，那是属于恋人的12月，轻快有力的节奏中，参杂了些许的心动，初见时的惊艷，默默守候的举动，少女牵着少年的手，一同漫步在玫瑰园。

    听到这句话，程瑜又弹错了一个音。

    拥有那样韧生命的她，是不会被轻易击倒的。

    青年在《天鹅湖》演奏完毕后停了动作，却惊讶发现程瑜弹起了全新的旋律，他便跟着轻轻舞动、旋转，任由灵魂带动舞蹈。

    设有大片落地窗的房间里，唯有漆黑的钢琴佇立在中央，彷彿等待着某人来开啟的宝箱，孤独地弹奏无声旋律。

    程瑜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前的风景，浅浅地微笑。

    她很想停来，想逃离这个地方，但又留恋与钢琴合而为一的觉。

    而他说，他喜自己弹琴的模样，所以她拚命练习，只为在告别演奏会上，呈现最的自己，没想到还会有人被自己动。

    「嘿，好久不见了。」

    直到程瑜的告别演奏会，他看见坐在钢琴前的少女弹奏的很吃力，毅无视台的窃窃私语，演奏完毕后，她撕碎了手中那张独奏的门票，瀟洒转离去，只由一片片破碎的小纸片与玫瑰。

    程瑜浅浅笑着，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坐，而后注视着这位突如其来的听眾。

    ──我心悦于你。

    他踮起脚尖随着琴声舞动，的正是《天鹅湖》。

    「你弹琴的样，真的很。」他说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凑齐的门票，他说什么都想再见那位让他重生的少女。

    如同白天鹅般的男，一曲《天鹅湖》再适合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