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门上的风铃轻轻歌唱，程瑜专注于手中的玫瑰，也不抬地喊了声「迎光临。」

    「请问……您是程瑜吗？」

    来访的客人是位肤白皙的青年，他有些不确定地瞇起，说的中文有重的音。

    「是的。」程瑜抬起，没有发现他中闪着异常兴奋的光芒。「您是要订束吗？我最近订单比较多，等待的时间会比较。」

    「不、不是……」青年连忙摆摆手，有些不知所措。「我、我是来见你的。」

    「什么意思？」程瑜警惕地握住桌上的剪刀，满脸写着戒备。

    「我是您的粉丝。」青年搔了搔，不确定这样的表达对不对。

    他翻找着包包里的品，修纤细的手小心翼翼地拿一张曾被撕成好几张碎片的演奏会门票。

    「这是……？」程瑜看到那张被用胶带仔细黏贴回去的票，寻找着遥远的记忆。

    那是在她的最后一场演奏会上，她演奏完那首不完的《吉赛尔钢琴变奏曲》后，拿一张票与12朵红玫瑰束，那是她准备要与他求婚用的，但她想送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。

    她撕碎了手里的票，像是在与他别，也像是在自己接受，那个会送自己12朵红玫瑰的少年，已经永远离开的事实。

    双手一挥，票的碎片与12朵红玫瑰一起散落在会场的各个角落。

    「只要谁能復原那张票，找到我，我愿意为那个人独奏。」她说。

    那本就是为了某个人独奏的门票，如果真有人在听过她退步的演奏后，还愿意听她的琴声，她也愿意献那独一无二的殊荣。

    「我、我了很、很的时间，才、才拼凑完成，可是之后就、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。」青年的中文不太利，又因为见到找了许久的人，太过张，导致说的话有些磕。

    程瑜没想到真的有人会这么蠢的事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只能愣愣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看到她似乎被吓傻的模样，青年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他打听了很久，好不容易才从别人中得知程天的联络方式，又求了他好久，才终于找到这里。

    「我、我知你现在已经没有在弹钢琴了，但还是想见你。」他的脸不知不觉染上一层浅浅的红，直视着程瑜的目光，他的每字每句都说得极为用力与定。「我非常喜你的琴声，就算不完，也是最完的。」

    程瑜莞尔，走到他的面前，不意外看见对方僵直了躯。「谢谢你的喜，不过我确实很久没弹琴了，这张票……算是我的衝动吧，如果你不介意，我非常愿意演奏，只可惜现在没有钢琴。」

    「我家有。」他说。

    程瑜挑眉。

    青年也意识到不对，赶说：「当、当然，我不会对你什么的。我、我的意思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