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后来我着问了你大哥，你大哥心中有愧，自己和我说的。”

    许莼算了日，正是自己那天嚷着要去看戏，却被九哥拦住了。若是当日自己城，恐怕小厮们多少会回府去一趟……

    盛夫人仍在絮絮叨叨：“大理寺那边是一儿不许案外，这事好在都是密旨办的，外边人都不知，只除了我们家，白家，韩家罢了，那两家为了颜面，也绝不会外说的。韩二郎那满嘴粪的，你以后不必理他，自有他家辈教他。你等我派个人过去和韩家太太说一句，看她自会教他。”

    许莼问：“那圣旨……能给我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盛夫人：“说是密旨，宣旨后都收回了，不过我事后回忆着私誊了一份，因着怕听差了来日错倒违了旨，你要看给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许莼却知阿娘定是拿给舅父看的，他也不揭穿，只看盛夫人从锁着的箱里重重打开找了一页纸来给他看。

    盛夫人虽说能写会算，但到底没读过经义，那些太过晦涩的词句是记不住的，只记了个大概，许莼仔仔细细读过后，还给了盛夫人。

    盛夫人：“此事要不是贺状元上达天听，天震惊后直接了旨意理，而且还保全了我们靖国公府的颜面，否则传扬去……”

    她摇了摇又：“你祖母当时是要褫夺诰封，她当夜先把我和你爹叫了去，单独给我们了歉，边哭便老泪纵横，说当时只是一时犯了迷糊，什么主要是太你伯父了……说是她打算自尽，在礼夺诰之前，这般就还能诰命夫人的礼仪葬，保住靖国公府的面。又夸你爹和我仁厚，她这许多年看来，错怪了我们，如今看来，振兴靖国公府，还得靠咱们二房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，让我们以后继续照应大房两个孩，不说帮扶，只求不被人磋磨死。”

    许莼圈微微红了，盛夫人低声：“你爹哭得稀里哗啦，你祖母老态龙钟，又亲自歉，你爹自然什么都应了。他被瞒了一辈，总说他不成，如今你祖母哄他两句，他就兴得什么似的，如今日日有个什么就说我娘为了许家面牺牲了，我今后不可再混账度日了，许家门楣就靠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许莼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盛夫人面上带了些冷笑，但到底没在许莼跟前说什么，只：“她都这般了，我们也只劝了她，来日方，诰封没有也没什么。她倒斥责我们，祖宗传来的荣耀，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丢了，皇上既然圣旨说要顾全孙面，又说密旨，那说明还是对靖国公府有些照应，她既是首恶，自己死了，那礼那边也就不好再宣扬，这般我们孙将来才有回转的余地，说许多门权贵，其实都是如此的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又叫了菰哥儿，叫了大太太分别去，想来都单独给了些己，待了些话，后边把我们都打发来，不多时我和大太太去，就已喝了药了。也说了让我把她房里的丫妈妈都打发去庄上，但从宣旨到后边，所有服侍的人都打发去了的，听了旨的也只有太夫人、大太太，我和你爹，许菰罢了，因此你也不必太担忧，韩家白家必定也是如此的。”

    许莼不说话，盛夫人又宽了他两句，许莼没说什么，只心中想着苏槐亲自来宣密旨，这么说来，那苏家想来就是苏公公了，五福和六顺，我当时就想着如何年龄也不算小了，还仍是一副童样，且调教得十分守规矩，一句话不敢多说。如今看来，既是苏公公亲自带着的，又是日常伺候，恐怕也是两位小公公。

    他回了府里反复思量，想着此事恐怕贺知秋经手的也清楚，但若是去问他，必然要告诉九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