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莼问：“裕亲王……有吗？”

    除了赵班主懵然不觉外，其他人全都看了许莼一，显然都明白了许莼这一问的意思。

    贺知秋：“裕亲王膝无，裕王妃不好，只有一女，封为安平公主，驸是冀州巡抚之杜少辉，听说生了二，一直在冀州随丈夫住着。”

    许莼明白过来，原来是因为无，因此才无人怀疑他会谋逆，又是宗正亲王，与当年去主持祭祀的摄政王商议祭陵大事，也十分正常，全然没必要为此杀人灭。

    李梅崖：“我朝后也留心过裕王，但他确实一派忠厚温良，有仁王之名，尤其是裕老王妃，在宗室中名声极好，时常施舍周济贫苦人家，威望很。”

    “前些年皇上还说念着裕亲王一脉无嗣，公主又远嫁，无人侍奉养老，请裕亲王也在宗室中择一过继，他却一直未曾挑选，只说自己不好，不忍夺人之。”

    许莼心里却，九哥说他若稳如泰山，对方则不敢动，对方是在等，等什么？当初摄政王忽然去世，若是太后真的要扶宗室，难不需要宗正老亲王的支持？如今九哥无……前些日还听说九哥请诸亲王的孙，传言要在宗室中挑选嗣。

    虽说最后敲定自然是九哥，但这位宗正老亲王既然威望如此之，想来至少是在人选的大范围上有一定权力的……果然真的清白无瑕吗？

    幡然

    席散后李梅崖亲自送了许莼和贺知秋来, 许莼受若惊：“李大人不必客气，您伤好了吧？”

    李梅崖面上微微带了惭，：“已好多了, 也受到了小公爷府上送来的药材, 未曾还报, 此前因我擅自将小公爷带险地，本该登门致歉, 却听说你游学在外，加上国公爷也守孝在家，不好贸然拜访。今日却仍得小公爷和贺大人施以援手, 实心中惭愧。”

    许莼看昔日傲气执著的李梅崖面颓然, 肩膀都微微佝偻, 不知为何有些恻然, 这人仿佛原本有一气撑着，如今那心气一散，仿佛顿时就失去了神, 只如大街上普通的老一般。

    他心中惋惜，低声宽李梅崖：“李大人，我昔日曾见过摄政王题的一匾额曰‘八风不动’, 大人孤直，虽万人吾往矣, 不曾忧谗畏讥，如今虽为低谷, 然则还当一如既往, 八风不动才是。”

    李梅崖一怔, 看向许莼, 却问了一句：“西风山上八风阁, 陛未换匾吗？”

    许莼料不到李梅崖如此锐，耳微，仍是老实：“想来未换。”心里想着若是问起什么时候见到，说见过拓本行吗？

    李梅崖忽然一笑：“昔日我为摄政王府詹事，摄政王好猎，我亦经常随王驾去猎，为着王爷奢侈，多次劝谏，他却与我说兵不练，败将至，枕戈待命，八风不动，方为雄主。”

    “八风阁上的匾，是我亲看着王爷题的，还有‘八方天’……当日听说皇上尚且年幼，却一力保住了猎上数万人命，留住了那些曾费无数人力力喂养的骏。我心中动，以为皇上年少英才，却从未想到，已过去了十几年，皇上竟未改换那些匾额。”

    许莼看李梅崖面上仿佛忽然光彩顿生，腰杆也停直起来，贺知秋笑：“当日李公被王世贬斥狱，却是皇上赦免了你，将你外放去，保护之心拳拳，后来又将你从外地擢回都察院任事，李公，论知遇之恩，我看陛不比摄政王待你少啊，若论忠心事雄主，本朝哪一位能如今上撤藩拒寇，雄心壮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