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朗动作一顿，“嗯”了一声就继续啃包。这回一个包足足咬了十来才吃完。

    上面的那条疤还是那么明显，并不像小时候徐朗哄他的“大了就慢慢地没了”，那时作为始作俑者的他一直相信等他大了，他会，而哥哥手上的伤疤也会消失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还在队？是在哪儿？什么时候走？”

    安抚地怕了拍徐暮的手，温声：“我就在外面等着，你先和他聊聊。”

    还没吃完，徐朗想起了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，把证件和一张泛黄的单给拿了来。“等我回队了，再让组织给我开个份证明。当时在档案里是写了牺牲了，不过是有原因的，现在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了，证明也能开。还有这个，”

    徐暮示意他继续吃，“我之前也这样，梁辞说吃饭吃太快对胃不好。她学医的，讲的话也有理，你以后吃饭也注意。在外面忙没办法就算了，在家里吃饭不用赶。”

    两人都默契地站在原地对望，没有一句话, 却已经红了眶。

    她和吴芬哪里有什么好聊的，哪次过来不是找他？徐暮明白梁辞的意思，就是想着给他和徐朗空时间和空间好好说说话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徐暮觉得还有些别扭，太久没见面，也没想过还能再见面，所以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想说什么。现在依然像是一场空旷又虚无缥缈的梦，脚没落到实。

    徐朗拿了一份，两三吃完了一个包，一抬就发现徐暮在看着自己，突然就张起来，伸手了嘴角，尴尬：“在队里习惯了吃快一。”

    从袋里掏老旧的怀表，打开放在了桌上，“爸的那块怀表没保住，被人砸碎了。就剩妈的这一块了。”

    梁辞意识地去看旁边的徐朗，发现他们兄弟俩还是像的。现在都很别扭，只不过徐暮能找她陪着，显得徐朗那边孤零零地站着很可怜。

    等徐朗坐了来，徐暮才跟着坐来，把手边的包豆浆给推到了徐朗那边，“旁边学校门卖的，估计卖饺的那家今天没来，不然梁辞肯定去买饺。”

    徐朗接过去，手指轻轻搭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，没克制住，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蹲在地上呜咽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梁辞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徐暮, 等了一会儿, 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衣角, 轻声：“先叫人来。”

    徐暮拉住她的手，可怜地看着她，“你留来吧，也没什么是你听不得的。”

    徐朗转过去，捂着脸好一会儿，手心蹭着衣服，又把衣服扯了扯直板走过来，手搭在徐暮的肩膀上，拍了拍，比划了，发现徐暮几乎和自己一样，“和你说等年纪上去了就了，没骗你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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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暮想说倒也不用那么致，但是又觉得这话说来会破坏气氛，脆就不说了，自己也不自觉地把吃东西的动作放慢来。

依然如初。

    这中间十来步的距离, 是他们分别的十几年时间。从京城到西北，再回到京城，中间又辗转过别的地方, 好在最后也都走了回来。

    徐暮突然觉得手里的包不香了，放到了桌上，闷闷：“不用你开证明，我认得来。”睛看向徐朗左手的手背。

    “母亲的嫁妆单。等你有空了我们去一趟公安局，我问过商闯了，那些东西能还回来，还有家里的那些的屋产，也是要还回来的。生意的事我也不懂，家里的东西到你手里我也放心。”

    看着梁辞走去，顺手把喵喵和汪汪带走，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。徐暮更觉得堂屋的空间仄，了手心的汗，站在桌旁边对徐朗：“先吃东西吧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在队也不知去什么。”徐朗自嘲地笑笑，“当时是在西南地区任务受了伤，转回到了中地区的医院，后来好了就去了南边的海岛。况有些复杂，以后再慢慢说吧。这次请了假的，个月月初得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徐暮呼，终于把刚刚住的鼻通了气，也把中的泪意给忍了去。开却是忍不住声音哽咽，“回来了，吃饭。”

    他在漫天黄沙的西北没等回来的人，在京城四四方方的小院里等到了。

    察觉到徐暮和徐朗都不太自然，梁辞拿起自己刚刚吃过的包和豆浆，对徐暮：“我去前面店铺找芬说事，你们先聊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