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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旦打起来了，北平市民是有经验的，只闭门过好自己的日就行，足不的，家里菜米面都得存起来，够吃一年的也是有的。

    “要是遇见卖小米儿豆面儿的，也帮着带。”他说完叹气，这是怕打起来。

    小柳笑了笑，没说话，他是个好看的二郎，生角儿的就没有一个丑的，要不柳先生也不能看重他，他跟小柳，五官大气的很。

    接着自言自语，“是隔荣家的那一位男扮女装的姑娘吗？”

    这样的人，得多大的气度，他笑眯眯地，“先前介绍一位政府的官员，她自己大概是没看好，话说回来，人家不看家世不看金银的，看着是人。”

    一天二十四个钟，大小柳能到十五六个钟的用功, 刘先生对两位弟很严厉，他不是对邻居街坊那样的态度, 俩孩拿腔, 刘先生就拉琴。

    家里没有个杂事儿的人，远一儿去办事都费劲，为着柳先生给扶桑找对象这事儿，小荣特意嘱咐老的，对柳先生格外地关照。

    大柳呢，他从来是中午门，然后凌晨时候才家里来的，堂会从来是中午十二开始，一气到凌晨，或者上午九十的功夫也是有的。

    这是德国人的白战役，波兰的灭之灾，扶桑的语气很轻，却教人起了一的凉意，她看着柳先生，“战时国家，连尘埃都是硝烟的味，哪里来的净土呢。”

    和平之才有净土，跟战争讲安全，就跟黄鼠狼讲今晚不要村一样，有些天真的残忍。

    虽说是九的行当，可是梨园早些年兴旺，何尝不是被人追捧的明星，柳先生是因为今年以来嗓不行了，倒了嗓，不然先前一日千金也是有的。

    虽然挨着是邻居，但是俩人是几乎没有碰面的，扶桑从来的日没有一天是歇息的，一早上班儿去夜里回来。

    听外面板儿车的声音停来，外面老特意问的，站在大门外, 扶桑跟着他来站在台阶面，她对柳先生这样的手艺人, 是多一些尊重跟敬佩的，披着个的斗篷, 看不清人脸, 只能看见睛面的一大半儿。

    扶桑最不愿意给人这样的希望跟自信，“德国人之前签订了苏德条约，不到一个星期就打到了波兰。”

    自己的徒弟是越看越好的，扶桑早前不也是学徒的吗？柳先生不由地接话儿，“她可是个木兰，女诸葛啊，荣师傅在的时候，一的徒弟里面最重的就是她，一般地男儿可不上她，你听她刚才那些话儿，不是家园里的小儿女。”

    因此扶桑跟柳家几位，确实是少见。

    北平不是安全的，北方也不是安全的，南方在打仗，南方也不是安全的，这诺大的国家的每一寸土地，只要是被侵略民，只要在战时，就永远不会有安全。

    柳先生和和气气地，他觉得不大可能，“这国际社会上面，对我们也很关注，他们不敢这样的事，咱们北平多少年的气运在这里了，不能到那一步。”

    打量着大小柳，他总是闲话多，“二位这些日怕是没有场跑了，也好，在家里也避避，要我说，这日本人别跟那些年一样，杀红了。”

    柳先生起一心思，“小荣疼妹妹，先前说她好容易有些日在家里了，怕她无聊，央我买些烧砖的戏给她看呢，她仿佛对什么都很有兴趣的，大概以前忙都没见过，十文钱一包的，想要成儿的，我们家里有些也用不上的，你收拾收拾给他们拿几包去。”

    人人都看戏听戏，就跟看电影一样的，有关戏曲的一切，都能来周边，供人在家里细细地揣，烧砖的戏就是这样的，把人扮相动作，一五一十忠诚地刻画在搬个掌大的特制砖上面，一

    一个生角，一个青衣，小柳是大青衣。

    柳先生拿着弦绷，声音得重新定一，漫不经心回，看大柳还站在门儿，他的扮相很好，箭眉星幕，宇开阔，他是有名气的生角儿。

    大柳等着她走了，还站在门看，看她拉着斗篷，坐在板儿车上，板儿车很破，但是这个人很新，很不一样，不像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，“她是谁？”

    在晨雾里面显得致细腻, 跟灯影里面的瓷一样的，老咳嗽两声，“柳先生，我们南城去早市买年菜去了，您看看家里有没有要带的，我一起给您带来，省的您大老远跑去了。”

    老答应着，接过来钱，“那行，您继续忙着。”

    柳先生起，放弦，“啊，难为您还特地来问一句，如今家里就我们师徒三人，世也不太平，正想着哪天有空雇车去买呢，您车上要是还有空儿，只着给我捎带些菜白菜伍的，要放的住的东西，钱我给您，您看着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