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夜没有回答，而是握住她的手，慢慢伸向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他的生命正在走向衰败，他的温也渐渐低来，和郁理差不多。

    不同于其他男，他的手指格外修，指腹柔，指骨弧度优，三两只蝴蝶落在他洁白的手背，得犹如一件艺术品。

    郁理以为自己即将摸上那些腐烂的。

    然而，一秒，她的指尖轻轻碰了一只蝴蝶的翅膀。这只蝴蝶是蓝的，和白夜的翅膀颜很接近，薄薄的一层，鳞粉极细，在她的指尖反粼粼微光。

    郁理眨了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摸你腐烂的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太疼了吧？”白夜轻笑，“不过，你要是想摸的话，我也可以忍受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？”郁理问。

    白夜：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郁理盯着他，手指慢慢向腐伸去。白夜神从容，非但没有半分张，反而还将蝴蝶拨开，让她更容易碰自己。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郁理忽然停动作，“我又不是待狂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白夜意有所指，“你上次在这里拷打那只山羊的时候，好像没有现这一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是必要手段。”郁理十分坦然，“难你很同他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。”白夜轻声说，“你知的，我从来不会违背你的意志。”

    总觉得……这家伙的态度和往常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难腐烂期会让心态也发生变化？还是说他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？

    郁理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白夜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觉怎么样？”郁理像个望闻问切的医生，严肃地询问起病人的况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白夜不明所以地眨了，“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……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实在忍不了，可以让乔越西放血。”郁理说，“反正你也不去，稍微麻醉一不会有什么影响，还能选择局麻。”

    白夜笑了：“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郁理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腐烂是一个动态的过程。”白夜耐心地解释给她听，“如果我被乔越西的血麻痹，那么腐烂就会中止，这个过程也会相应地被延。”

    郁理停顿一：“那你就只能……行忍受？”

    白夜抬手接住一只蝴蝶：“所以我说过，这永生并不好。”

    郁理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，她才真正了解白夜承受了什么。每一次生命循环的过程远比她想象得要更痛苦、煎熬，而他除了接受，无法任何选择。

    白夜侧观察她的神：“你在同我吗？”

    郁理：“有。”

    白夜笑了笑，就在这时，郁理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
    郁理拿起手机，发现是周屹打来的。

    她对白夜了个“嘘”的手势，接着后退半步，接通电话。

    “周队？”

    手机里传来周屹平静的声音：“听说你请假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郁理说，“是夏楠告诉你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