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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知了……我会……自己决断。”带着极重痛苦意味的苦涩话语在心中转了千次万次，最后时，却只剩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。

    燕巍然咬牙关，将险些逃的有一个泣音生生压回间，才继续：“我知渡生门有一护宗禁制……师……仙放心，我一定、一定……”

    燕巍然哽咽了一声，终于再也说不话，像是一瞬痛到极致，忽的就失了声，于是再如何竭力张，都只剩模模糊糊的气音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沅陵起先还淡淡瞥一，等了片刻，实在等不到文，索也不想多待，便脆借机冷哼一声，冷冷应了个“好”，转过，就踩着同来时一般轻浅到几乎让人听不见响动的脚步走去。

    燕巍然微微仰，视线中模糊的蓝衣摆很快转过一个角，半踪迹也寻不见了。

    心像是被活剜去一块，尖锐疼痛让人浑战栗，一又一，仿佛永无止息。

    燕巍然悄无声息地趴在原地，脑中转瞬已翻过千万惨烈抑或平静的自裁方式。

    渡生门这个地方，他太太熟悉熟悉了。

    他的生命之中有无数暗无天日的时候，若不是心有所念，又怎么可能每一回都咬咬牙，数着门这样那样的景致，心说又熬过去一天。

    他当然知这门看不见的地方，其实遍布着数以千万的机关秘法。这些半带着防御兴致的机关平日里就藏在些许不起的地方，但若到用时，便会同雨后笋般，争先恐后地冒来。

    这些自然是慢慢知的，起先是齐珩生说上一些，再后来就是那帮弟，在再如何胡闹也终究顾忌的禁忌之地一类……

    但，不知为何，此时燕巍然脑中第一个冒的只是方才同沅陵提了浅浅一的护宗禁制。

    这禁制他知的其实不算多。

    因为十三年纪尚清，再如何认真仔细复述这个多数人谈之变的禁制，仍不可避免地要受门言影响。

    譬如，迷失其中的失魂究竟有没有渡生门之人？传闻之中那些失魂会变成着生前衣袍的白骨模样，到底是谣传还是真相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