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时候我还小，六七岁吧，理说不该记得什么，可是我遇到你以后，竟然全都想起来了。”岑纪清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和姿势不适合讲这么不轻松的事，但还是娓娓来。

    “我妈带我坐跨城大去临江，我在车上很，车后所有人都在说我听不懂的话，连我妈都开始说很拗的临江话。”

    “她照一个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你家，我在你家沙发上坐着，你爸和我妈说了很久的话，或者应该说是，你的爸妈。你的爸妈说了很久的话。嗯。”岑纪清察觉到裴舸想要制止她的刻意更正措辞，但她执拗地变换了主语。

    “我妈妈她很想见你，就一直在你家等到你回来，我在沙发上坐得很累很困，又不能躺，我到现在也不理解，我又不是钱包或者钥匙之类的随必带品，为什么当时一定要带上我。”

    “后面的事你还记得吧？我不想讲了。”岑纪清呼一气，“现在想想，那段经历实在是不算好。”

    “当你认我的时候，我也认你了。”她拇指描着他的眉，移到他的耳朵，他的耳垂，不一丝意味。

    “你得其实很像妈妈。”所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以为她看不来。

    裴舸不发一言，只是沉默地避开她的脸。

    “你当时接近我，是想要报复我，对吧？”虽然在心里揣测过许多次，但“报复”这样的字还是让岑纪清觉得未免过于幼稚。

    “但是妈妈并不是我抢走的，我其实小时候过得也没有很幸福。”她本不想这样辩驳。

    裴舸嗓音哑，“我知。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岑纪清开始有些不忍心，“说实话，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，一直蛮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开心的话为什么现在要分手？”裴舸终于敢抬直视她，他的睛很亮，好像快要哭了。

    “因为不好玩了。”她知她说什么他都会谅解，“我和你在一起，单纯因为我以为和有血缘关系的人搞在一起会很刺激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