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舍不得你死。”阿箬真似乎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讨厌，再度靠近她，嗅她上的淡香：“那我就再给你十五天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知她这样拖延有什么意思，她同意也是跟他去月氏，不同意就是被迫跟他回去，有差别吗？压没有，反正只能跟他走。

    莲舟远远看见阿箬真穿过月门，小跑着朝昭蘅跑去，她的声音都在颤抖：“主，我、我去告诉皇后娘娘，请她给你主。”

    昭蘅拽住她的手腕，盛夏天里，她的手却冰冰凉凉。

    昭蘅问她：“你想死吗？”

    莲舟睛飞快眨动，浑不住颤抖，她摇说：“不想。”

    云压得很低，飞鸟仓皇地四飞。昭蘅静静地望着她，手指暗暗地抠了玉簪树：“我也不想。”

    “要想活，就装作什么都不知。”昭蘅拉着她的手，转假装无事，继续往万兽园走去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他太胆大妄为！”莲舟想起阿箬真大摇大摆放肆的模样，就忍不住心惊胆战。这里可是皇院！

    昭蘅拍拍她的手，细声安抚：“没事的，莲舟，我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她的冷静极大安抚了莲舟的恐慌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天气太，万兽园中没什么人。

    经过上次的小院，昭蘅意识往院看过去，却没看到那纤弱的影。

    她当初在浣衣，见多了踩捧低欺负人的戏码，那天的事也能猜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她从莲舟手里接过金疮药，翻过篱笆走院，把金疮药放在窗沿上。

    转的瞬间，目光从窗的盆掠过，她又定睛看了片刻。她竟然将枝折断，重新盆中，从断又了新的叶片。

    “贵人来找越梨？”后忽然传来一苍老的声音，昭蘅转过去，一个鬓髪皆白的老者现在她的视线里。老人约摸七八十岁，形佝偻，背都弯成了弹弓，角眉梢堆着笑意，看上去是个很和气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定在昭蘅的脸上，有几分讶异。

    昭蘅摇说：“不是，上次我来这里看到屋的主人受了伤，所以给她送金疮药来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又问：“她叫越梨吗？”

    老人喜：“是啊，她就叫越梨。她现在正在驯场，贵人稍坐，我这就去找她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檐，端着一张凳来，凳上灰尘蒙了厚厚一层，他抬起袖抹了抹送到昭蘅面前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昭蘅笑着拒绝，她本就是顺过来看看，没见到人也不要。她说：“我就来万兽园逛逛，她不在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她把窗台上的药膏取来，递到老人手里：“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