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之后，她似乎比之前更容易饿，昨夜饿得从睡梦中醒过来，借着月光看到他熟睡的脸。也许是窗棂半开着，风迎面来，得睡梦中的李文简无意识地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昭蘅把最后一糖糕吃完，拿帕了嘴

    浮玉知自己腹中的孩太大了，驻营条件有限，许多时候连喝汤都是奢侈，她没办法在这里生孩。纵然不愿，她也要与李奕承分开，尽快回到珞珈北府衙门去。

    皇上和太的放逐，是笼罩着他这些年的另一层影。

    李文简顺手拿起盘中的糖糕递给她：“回来一阵了。”

    李奕承上一层青的胡茬未经打理，刺得她肌肤生疼。他用力地回抱她，绷了些，哑声：“浮玉，我会很想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自苦于边地风雪里，用自的痛苦来赎罪，以一决的态度守着边疆，守着固若金汤的城防，将北狄人拒之门外。

    午后来了军急报，在燕赤的苏与和将军大败燕赤，夺回了前朝割让去的燕尾、金奇二城，不日燕赤的使臣团就要启程京商议还城事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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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昭蘅从国公府回来，才踏院门，就听到李文简隔窗唤她的名字：“阿蘅。”

    那年北狄游兵潜乌思城里，抓了十二名汉人准备威胁魏湛。恰时李奕承乔装悄悄在城中游玩，他救了那十二名汉人，却不敌狡黠的北狄人，不幸被捕。

    昭蘅揪着衣襟，她轻轻垂，耳尖微微发。

    浮玉便是那十二人之一。

    “可那也不是你的错。”浮玉落泪，双臂轻轻环着他：“你是为了救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梦了吧……”昭蘅小声心虚地说着，又注意到他停在书案上的笔，她转移话题问：“我来之前，你拿着笔在写什么？”

李奕承不答，却抬起睛定定地看着她，半晌才：“浮玉，我年少时跟随魏大哥来到北府，那时我年少气盛，势必要将北狄蛮驱东篱大地。后来魏大哥……”

    昭蘅讪讪地：“什么……你没睡着？”

    浮玉沉默，她看着前这个男人，她在他人生最低迷的时候遇见他，她伴着他走过边关这些年的岁月：“我明白的，我自己可以回珞珈，你不用陪我。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，等我恢复了，我再带着他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给我们孩取了名字。”李文简朝她招招手：“过来选一选。”

    “殿今天没去宣政殿吗？”昭蘅提起裙摆快步走过去，将手里的书放，提起衣摆坐在他旁边。

    她抱着他的脖颈，手臂不舍地锁。

    昭蘅接过糖糕，嘴里吃了几，忽的抬看他：“你不是不吃糖糕吗？”

    她不知被什么蛊惑，忽然俯，在皎皎月华里，低悄悄亲了他一。

    那段往事才刚，李奕承的眶就，他再也无法回忆后面的事：“再后来，兄罚我在此地，既是为了守家园，也是为了赎罪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他薄微抿，忍不住笑：“我还知，你偷亲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，你昨晚悄悄起来找吃的是什么样？”李文简的眉从来都透着一温和，此间温声语，他的面容便更添几分和煦。

    “浮玉，你知的，我不能离开这里。”李奕承发髻凌，几绺碎发散开在脸侧，他伸手抱着妻：“东篱对燕赤开战，北狄不会坐视不，他们大概会趁机犯边境，为燕赤解困。”

    李文简将军报看了又看，兴奋了大半日，北境十八城已回归两城，其余十六城回归指日可待。

    将军对魏大将军，敬如山，愧悔如海。

    他们年少相识，他经历过的伤痛，他受到的误解，他背负的愧疚，她都知。

    她抬往书房里一望，穿着洒金圆领袍的男人发髻梳得很整齐，簪了一白玉冠，他站在书案前，手中正提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