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浮玉，别哭。”李奕承疲惫地睁开，抬手用指腹轻蹭她脸颊的泪珠。她的泪怎么也落不尽，他便用袖耐心地一遍一遍给她拭。

    他着军报的手指蜷缩着，指节近乎苍白。

    北府军有十万，若是正面迎敌，不至于打不过。恐怕韧也发现了军中细作，才悄悄带兵去乌蛇岭，若他能攻退北狄先锋军自然再好不过；就算打不过, 也可以为十万北府军拖延时间。

    他慢慢转过，贴在她鼓鼓的肚上。

    “我杀了葛司齐，给魏大哥报了仇。”

    傍晚时分，王延鹤等人的密信又传回，说王延鹤捺不住, 终于溜珞珈城中寻找魏晚玉，意外探得北府的粮仓不对劲, 每年朝廷足数拨放粮饷，可库中余粮所剩无几，与朝廷拨放之数对不上。他怀疑北府军有人对粮饷动了手脚。

    三天, 太了。尤其是在战场上, 形势瞬息万变。

    浮玉。

    “我也知，他的人救了我，又带我去梅州搬来救兵救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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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用谢。”浮玉的手穿过他的发，将他抱得更。

    他纤的睫颤动着，试探地起去拥抱安抚她，可他伤得太重了，本起不来。只能仰着苍白的面庞看着她：“浮玉，你没事真好。”

    他抬看着她，或许是伤得太重了，目光显得有些涣散，他努力地想看清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浮玉：老娘为了你豁命，你就跟我说这？

    牧归拿着信飞快地跑了去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……”半刻钟之后，李文简扶着桌案陡然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快, 让宁远立刻押送粮草去北府支援。”李文简几乎失了理智，拿过纸笔, 小臂将宣纸一压, 便将信匆匆给牧归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两千对三万, 无异于以卵击石，能不能撑过两个时辰都是问题。韧用这么决绝的方式迎敌，恐怕他早就存了……死志。

    老二：兄还是我的，好耶，开心~

    “我看到他的了，像颗球一样在地上被踢来踢去。”浮玉忍眶再度泛起的酸涩泪意：“我夫君真厉害。”

    李文简一时无法接受，停在那里怔愣了片刻，忽然又想起早上的军报。韧只带了两千兵到乌蛇岭设伏, 可北狄先锋军便有三万人之众, 两千人如何抵挡得住？

    李文简一个人坐在屋的窗，他摊开手，看着掌中的军报，早上收到的那封军报是三日前从北府穿回来的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我没有去救你。”他的手抚着她的脸颊，掌上的血将她的脸抹得脏脏的：“不过我都想好了，你要是死了，我也去陪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浮玉终于开了，声音仍然带着几分哽咽：“我要跟你一起活。我去梅州搬来了救兵，我们都不用死了，可以一起活很久很久。”

    她再也压不住，抱着他痛声大哭：“都怪我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浮玉伸手去摸他的脸，泪又了来。

    李奕承的嗓音里透几分从未有过的、纯粹的喜悦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浮玉抿着，泪控制不住地一直掉。

    “我阿兄没有想杀死我。”

鼻，发现他呼好微弱，几乎快要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初的寒风夹杂着树枝上的积雪从窗棂来，凉风裹着碎雪粒扑了满面，他

    自从收到北府军在乌蛇岭伏击北狄军的军报后, 李文简就提心吊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