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红疹是毒素扩散，虽不致命，可破脓恐怕有留疤的危险，还有她的脉象，也得很。他问了之后，才知她已经八岁，可她瘦弱得看上去只有六七岁。

    李文简脑突突地疼，嗓也涩得厉害，他起对牧归：“去请徐大夫过来。”

    就在他犹豫的时候，又听到昭蘅而轻的声音：“我上脏，别脏了您的手。”

    李文简眉低垂，白皙修的指节握着还冒着气的帕，骨节微微弓起，怔楞了一瞬，从前再寻常不过的事，现在已十分不合适。

    昭蘅小声说：“公，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牧归觉得公自从前几日从佛寺中回来，整个人就不对劲，他原本就早慧，如今更有少年老成的气质，分明是跟他同岁的少年，却稳重得不像话。

    昭蘅吃过糕，李文简又给她递上一盏，甜丝丝的肚，什么不快都一扫而光。她伸了嘴角的糕碎屑，正打算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，牧归带着大夫在门外禀报：“公。”

    昭蘅怔住。

    他竖着耳朵在门外等了好半晌，听到李文简唤他，忙推门而，垂首问：“公有何吩咐？”

    她脸上的疹并非寻常疱疹，不看不知，一看吓了一。她脸上这密密麻麻的红疹分明是中毒。

    昭蘅咽了咽，她试探地看向他：“我能吃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里这么多糕，你怎么不吃？”李文简问。

    牧归忙答应一声，“噔噔噔”地了门。李文简则走到一旁的几案上取了铜盆，打来温给昭蘅洗脸。

    她的睛弯了起来，重重：“嗯！”

    洗净脸后，李文简刚搁帕，就听到昭蘅上传来咕咕的叫声。

    西斜的落日洒在她瘦削的面容上，泛着金光。

    他转看向她，昭蘅不好意思地低。

    他放手，哑着嗓唤了声“牧归”。

腔中缓慢而沉重地着，他当然知这个小姑娘有多倔，无论何事都自己生生扛，能从她中说个“疼”字，应当是极疼的。

    徐大夫替她诊过脉

    温的帕靠近昭蘅脸庞的瞬间，她诧异地眨了眨睛，然后扭躲开他的手。李文简低声问她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李文简嗯了声，示意徐大夫来。

    李文简笑笑，把视线移到了其他地方。

    李文简把帕盖在她脸上，挽着袖一净她脸上的污渍。

    她仰起看向李文简：“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。”

    她太瘦了，骨只有小小一把，跟笋条一样纤弱。

    徐大夫来问了安，开始替昭蘅查看脸上的红疹。

    昭蘅瞥了一那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心，实在不敢相信他的话。她从小到大见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心，更别说吃了。她正要追问，这个人忽然微微前倾，拈了一块心送到她边，笑着对她说：“快吃吧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能，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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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样的话，再多听一个字，他都觉得心酸不止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她才轻轻咬了一，香甜的味在她中散开。李文简问：“好吃吗？”

    李文简侧过脸，发现桌案上的糕她一块都没动过，他问：“饿了吗？”

    昭蘅密睫那对漂亮的琥珀眸浮现几分羞赧，她说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