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村上有人家，夫妻俩都是敦厚人，很好，只不过都二十七八的年纪还没孩，就想抱个女儿回去养着，指望着换换风。他们听说阿蘅父母都是为救人而死，也愿意收养她。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她又看了薛氏，余的话实在不好说。那边的原话是，昭蘅年纪有这么大了，若是个孤儿还好，或许还能养得家，可偏偏还有个老祖母在，又怕带回去仍惦着这边的家。

    婶叹了气，“婶，这事不急，我再多看看，姑娘家不比儿，得亮了睛好好找。再说了，你家阿蘅脾气倔又孝顺，也不一定肯过去。”

    薛氏哪里不知自己一直在拖累阿蘅，只能挤一抹笑问：“你见过那人家吗？”

    “见过，是我妹他们村上的养蚕，两人都很好，十里八乡无人不夸的。这荒年，有吃的就不错了，他们俩每年还要在村里施粥接济穷人，”婶。

    薛氏若有所思，：“你放心吧，如果真是合适的人家，我会劝她跟人去的。她年纪还小，不能因为我这把老骨把一辈耗去了。”

    婶见薛氏如今坐着都颤巍巍的，想到那小昭蘅年纪轻轻地就父母双亡，跟她相依为命大，要离了她不知多难过。小阿蘅的父母是为了村里的人死的，无论如何，她也不忍心见她吃那么多苦。

    事说好，薛氏就同婶告别，往回走。

    她很虚，走几步就累得气吁吁，经过河边的时候，她在河堤上坐。

    望着奔涌的河，薛氏浑浊的双有些发酸。

    她在屋里准备了两截绳，就等给小阿蘅找到愿意收养她的人家，她就自己上路。

    可现在她看着源源不断的，改变了主意。

    死在家里被阿蘅看到，会吓到她，还要多此一举给她收尸。

    来河中涨，去后，河就能把她带到远方。也不必麻烦阿蘅为她收拾理后事，免除她很多麻烦。

    她实在不想再拖累这个可怜的小孙女。

    自己没了，她才能过上好日。

    “！”

    不远传来昭蘅的声音。

    薛氏颤颤巍巍地转过，果然看到昭蘅撒开脚丫朝她跑来。

    昭蘅跑得汗浃背，一扎薛氏怀里，仰着脸呆望着面煞白的薛氏，气吁吁地问。

    “大夫说您不能劳累，您走到这里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薛氏抬起袖给昭蘅了脸上的汗，回：“找你婶有事。”

    昭蘅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，问：“我去林员外府上找过您，他们说您现在不在那里上工了，这几天您到哪里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