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景了六样心，分别是桂糖藕粥，薄荷糕，海棠酥，芙蓉饼，虾籽饺面，糖蒸酥酪，嬷嬷胃显然好了许多，尤其那桂糖藕粥，执匙了不少。

    烟景了便掩上房门去了，顾虑却不免加重了。

    烟景正踌躇着要怎么对嬷嬷说方好，便见嬷嬷已经开，“我今晚看老爷的神好像有些不对，你是不是又胡闹惹老爷不开心了？”

    柳燊伸手将她扶起，疲惫一笑，“你也莫自责了，爹爹不怪你，这珑大人是人中龙凤，你跟着他指不定将来会有造化，你只安心去吧，爹爹还朗得很，不需你挂念着了。你今晚应该有许多东西要准备的，你先忙去吧。”柳燊知如今离别在即父女两相多一会，于他只会更添伤心，便打发她去了。

    嬷嬷一双睛极其锐利，像刀片一样闪过一丝寒芒，有些瘆人，烟景有些不敢看嬷嬷的睛，像是陈罪一样说，“聿公的份烟儿也不甚清楚，只知他是朝中大臣，是来扬州办差的，爹爹也未言他的份，只说他居要职，想来份是不低的。”

    这几句话像掌一般朝她脸上扇来，说不难堪是假的，只好拼命忍住了泪，望着嬷嬷哀求，“嬷嬷教训的是，这一切都是烟儿的过错，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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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烟景夹了一块海棠酥到嬷嬷的碗中，“嬷嬷尝尝这海棠酥，心以莺桃缀，特特加了、龙、生和松仁的馅，取个松延年，寿平安的好意，烟儿希望嬷嬷的快好起来，纵使烟儿今后不能陪伴在嬷嬷边了，烟儿也希望嬷嬷吉祥如意，福寿安康。”

    烟景走房门之时，柳燊忽然又叫住她，“许嬷嬷那边也不可瞒她太过，你斟酌一。”

    烟景垂，讷讷地，“不瞒嬷嬷，烟儿已经决定……明日便要随聿公去京城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日烟儿在街边受风寒倒时得遇聿公施以援手，这才有了越礼的接，本以为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，只是烟儿没有料想到，竟会对他一见倾心，后来在府衙和驿馆也相会过几次，是烟儿主动为之，若不是太的缘故，烟儿断不会如此谕矩行事的。”

    她心中十分忐忑与愧责，她此前瞒了嬷嬷好多次，且嬷嬷还未大安，她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，不知要怎样开告诉嬷嬷才会好一些。

    嬷嬷在床上歪着，见烟景推门来了，勉挤一丝笑容，“辛苦你了，这些日天天换着样心来，看来嬷嬷没有白疼你，我如今已经好多了，刚巧腹中也有些饥饿，看到你这些个心就怪想吃的。”

    嬷嬷原本拿着的筷的手一滞，随即啪地一声重重放筷，一个风扫向烟景，“哪来的什么金公玉公？这好端端的你跟着他去京城什么？你别发了疯了！”

    嬷嬷又急又气，辛苦了几次气才缓过来，“如此说来，你那日女扮男装去广陵驿馆便是为了见他？亏你还在嬷嬷面前一力撇清，三三啊，你竟不顾礼法与统，起男女私会的事来，这女儿家最看重的便是名声，你竟丝毫不惜，还瞒得滴不漏，临到了才来告诉我，让我一怎么接受这样的变故？”

    嬷嬷的笑容凝住，她今日午便听到了一些风声，她隐约到消息越隐秘，事便越重大，正没个安稳，听到烟景这么说，神经便被猛地刺了一，厉声，“究竟还是闹事来了？”

    烟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，小心地，“嬷嬷，烟儿的确胡闹了，不止令爹爹失望，恐怕也要教你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海棠酥得可真是，瞧这儿得多好，看着就喜，再上这么巧的心思，嬷嬷真是受用了，”嬷嬷尝了一，笑不拢嘴，“只是今儿又非我寿辰，怎么又是祝我吉祥如意，又是添福添寿的？”

    从爹爹书房里来后，烟景将银票收好，然后便去了小厨房，知嬷嬷还病着，胃不大好，这几日都不怎么吃得东西，烟景特意了几个嬷嬷素日吃的心，用三层的雕漆盒装了，便去了嬷嬷的房间。

重地磕了一，“这一拜，是希望爹爹能好好保重，寿安康。”

    烟景将盒里的心和两副碗筷摆到圆桌上，然后便去搀着嬷嬷床，“嬷嬷喜吃的话，烟儿以后就常常……”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，不说去了，毕竟她已经是即将离家之人，日后哪还有机会去这样殷勤侍奉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