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晚汀这一病便连绵数日，温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，人也镇日蔫哒哒的毫无生气，瞧得人几乎要心疼得掉泪来。

    掖被角、喂、脸、棉签沾嘴这些活儿顾休与全了，严舜在旁边毫无用武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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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晚汀却并不如往常一般期待，反而一面泪一面：“不要吃……”

    云晚汀：“……”并没有被安到。

    怪只怪老天爷，教这孩这样可怜。

    小猫平时那么吃甜的，不给吃还要悄悄吃，矛盾地又笨又机灵。

    “不难受不难受，”顾休与心尖掐着疼，抖着手去给他脸，，“等你好了去吃冰激凌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除了顾休与陪床之外，其余三个男生也跟木桩扎似的赶都赶不走。

    顾休与挑了几个念给云晚汀，云晚汀便对空小声：“请给我一杯青柠。”

    他小声：“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生怕自己一错，小猫便又病得就剩一气儿了。

    少年似乎有些困倦，面也比演唱会那日苍白些许，半阖着倚在顾休与肩上。

    病得可怜了，顾休与舍不得再约束他了，他反而不想吃了。

    顾休与一听他说不想吃，便想起五俱焚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积雪自然早已尽了，把小推车当雪橇来狂仿佛只是一场荒唐的梦境。

    顾休与忆及去年他那场重病，也是这样什么都说不想吃，瞳仁黯淡得都没什么生气。

    顾休与却没念叨他不听嘱咐跑去玩雪，只：“三个月之后就放寒假了。”

    这不就是卓新柳演唱会上那个漂亮崽崽吗，她登机前刚连刷几十条他的小视频，现在首页推荐又来好多没看过的！

    一转却瞧见仨大个急匆匆冲病房来，发得跟窝似的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啼笑皆非，“你们仨凑什么闹，回去睡觉去！”

    空回复好的，顾休与又：“麻烦再倒一杯鲜。”

    唯有严舜不得不带着其余学生先行返回宣门。

    云晚汀坐在回宣门的飞机上，低喃：“好可惜呀，一个假期能好多事呢。”

    云晚汀神不济，回答的次数不多，基本只是动动冒一两个字。

    空过来递上菜单，轻声细语询问是否需要饮品。

    可完笑容之，她满脑都在呐喊：“卧槽卧槽卧槽！”

    他恐云晚汀又要命悬一线，神经质一样对着输瓶看了又看。

    可他又担心万一有要他帮忙的于是不敢回去，稍一思量，打算去旁边小便利店买果。

    贺非序后悔不迭，自责得都快跪到病床前去了。

    严舜心陡然间怪不是滋味，低叹：“行了，这事也说不上来谁对谁错。”

    黄金周过后的第一天，无论上班还是上学的都分外萎靡。

    贺非序一见他来便凑近，十分张地探探他额。

    他不住地抓发，懊丧：“我就该汀汀回去的……领着他瞎玩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寻常人轻易便能获得的快乐，他却总得付代价来换。

    瞧见男人时不时轻抚少年发，空一离去，一暗暗咋。

    评论区猜他们是叔侄？……有这样的叔侄吗？

    云晚汀今儿踏教室，便察觉班上同学背单词和古文的声音都比放假前无力。

    空依然笑容得：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顾休与眶赤红，掌心摸摸他额，艰难开：“闭上休息一会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等到彻底康复时，整个黄金周已然结束。

    顾休与想方设法，挑着他最最吃的，好说歹说哄他吃上两，转又会反胃吐来。

    顾休与正端着喂他喝。时不时温声同他说话。

    云晚汀又疼又，泪淌得面容淋淋，睫一颤又溢两行。

    贺非序想让云晚汀兴没错，顾休与顾着云晚汀、不准他玩雪没错，云晚汀质太弱更没错。

    自打那夜瞧见云晚汀气息奄奄之后，贺非序便跟惊弓之鸟似的。

    送完鲜与青柠后，她不禁回再悄悄瞥一。

    院时，气温相比前几天回升了一大截，恢复初秋暑气刚散的模样，一件薄外便足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