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晚汀吃掉这个汤圆，犹豫须臾：“顾叔叔，我又梦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次我全都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顾休与面陡然凝滞，他沉默半晌，将那碗汤圆搁回桌上，哑声说了个“好”。

    云晚汀：“其实你真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咚——！”

    话语戛然而止，云晚汀听着那声重落地的闷响，几度张合：“……顾叔叔？”

    毫无回应。

    云晚汀俯，伸一手指戳了戳。

    戳到一块的肌，他顺着摸索了，是顾休与的手臂，横过来的。

    他这么折腾一圈，顾休与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顾休与……突然昏过去了？

    小猫有惊到，忙无措地对着门外：“……顾爷爷。”

    老爷一听赶应：“哎在这在这，怎么了幺幺，你顾叔叔没吓着你吧？”

    云晚汀可不就是吓着了吗，他圈渐渐泛红，泪扑簌簌落来，泪汪汪着哭腔：“……顾叔叔倒了。”

    老爷：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什么玩意儿？

    他那个病菌绝缘儿，还有昏倒的一天？

    老爷不敢让云晚汀开门，小猫正害怕呢别再摔着。

    急急叫过郑大夫那边来，推着担架车过来拿了钥匙开门，一堆人浩浩挤屋里。

    医护人员带走顾休与，其余人却都留来围在云晚汀侧。

    老爷随手拿起上次赶集买回来的拨浪鼓，一面摇得“卟咚卟咚”响，一面哄小孩：“哎哟幺幺，不哭不哭，你顾叔叔有个病不用治就好了，你可不行啊，要是哭坏了爷爷疼死了……饿不饿啊？”

    云晚汀着鼻小声：“汤圆、汤圆还……没有吃完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吃汤圆吃汤圆，”老爷左右张望一，踹了脚顾回风，“臭小你来！喂哥哥吃汤圆。”

    顾回风求之不得呢，连忙端起碗，盛尘光拦了：“我来喂吧。”

    云晚汀却：“……回风来吧。”

    盛尘光神一黯，顾回风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慢悠悠喂完那几颗汤圆，云晚汀面颊上睫上漉漉的，还挂着泪珠。

    老爷暗骂自己那儿得不是地方，看把小猫吓成这样。

    他嘟嘟囔囔：“上回得病都是刚生那会儿了，我还当他这辈都跟钢铁一样呢。”

    云晚汀耳朵尖捕捉到这句话，立刻问：“什么意思，顾叔叔生的时候生过病吗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老爷一懵，答，“是啊，生那次病得差人没了，我和你还以为这老二才来就留不住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果然如此。”

    云晚汀摸索着找自己的盲杖，：“我想去看看顾叔叔。”

    于是一堆人又要前前后后朝急诊室走，云晚汀：“尘光哥哥和我一起过去就好，你们都回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顾回风反对：“他晚上把你拐去的账还没算呢，幺幺，你得小心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