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在电话里很着急：“我得回来呀，你们爸妈都不在。”

    方岳想了想，没有跟陈兮争，他陪着坐到方茉昏昏沉沉醒过来，才从医院离开。

    早上方岳在家煮了清粥带去医院，陈兮在陪护椅上睡了一晚，明显没睡好，方岳让她吃东西就回去补觉。

    “你学期就考了，这最后一个寒假你给我好好复习！”方老板很是威严地留狠话。

    一辆汽车飞驰而过，溅起路边的大片，像利剑飞舞, 和从天空砸的瓢泼大雨撞击在一起, 又难分彼此地跌回大地, 胜负不知，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陈兮书包里带着把小伞，她把伞撑开给方岳，方岳一手举伞，一手拎着果，伞面小，方岳基本都把伞让给了陈兮。

    两人姿态亲密，方岳肩膀淋了一片，大壮想起之前陈兮来育馆，方岳让他把衣服穿上，还有这段时间方岳在球场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。

    病房是三人间，方茉病床靠窗，方岳把窗留了一条，对陈兮说：“你回家，我给方茉守夜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安排啊？”

能让我们省省心，再说了，”方老板，“你们不都有安排吗。”

    先前撑伞挨着走的两人，剩的路程隔开了一拳距离，双方半边都淋了个透。一路沉默到家，陈兮开门, 方岳把雨伞放门伞架，换好鞋，方岳拎着果往厨房走，没走几步路, 方岳手上重量骤轻。大约是果杆把塑料袋戳了，到这里撑不住, 彻底裂开, 

    陈兮摇：“还是我来守夜，你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个早晨，陈兮跑到楼等租车，方岳从屉里把现金全都拿走，三人赶到附属二院，挂号检查后确诊方茉是急阑尾炎，方茉运气好，午就能安排她手术。

    明天和意外总是不知哪个会先来。

    早晨还艳照，这会儿天空却乌云密布，他们上公车的时候还没雨，等了公，大雨哗啦一从云层中翻而。

    两个人调换着来，到了方茉住院的第三天，陈兮和方岳拿着一袋方茉朋友探病送来的果，一块儿回趟家。

    陈兮安抚奏效，她和方岳行事稳重，方老板那边知他们把事安排得井井有条，就说等午手术完再看，方茉术后没事的话，他们就原计划，也不赶着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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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可惜，方茉被撇在了家里，也没能好好复习，因为就在方老板带着老婆去过二人世界后，方茉突然腹痛呕吐，被陈兮和方岳急送去了医院。

    “您回来了也赶不上方茉手术，”陈兮说，“阑尾炎手术问题应该不大，我们找了舅舅，舅舅待会儿就会赶来给手术签字，有他在您放心，等方茉手术完了我们再告诉您结果。”

    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碰上了大壮，当时大壮刚从育馆来，正在回家路上，撑着把破伞停在路边，电话里跟前女友吵了一架。大壮先看到了方岳，也看到了方岳旁边的陈兮。

    家里钟工阿姨过年放假，没人能吃的，再说方茉也吃不了什么东西，她这几天只能吃清淡的。

    阑尾炎是小病，陈兮和方岳松气，这才有心思给方老板和方打电话。

    大壮完好事就志得意满地施施然离去了, 陈兮和方岳都木桩似的杵在原地。

    他这话来得突兀，就像晴天霹雳，突降大雨，洇了一层窗纸。

    方也不在荷川市，她的亲妹嫁在外省，这两年过年一直没功夫走动，今年过年，方特别想念亲妹，方大姑就带她去外省走亲戚了。

    方茉要住院几天，他们午就找了一名护工，但方茉今天刚手术，晚上肯定要家人陪床。

    大壮挂了电话，有而发：“你俩和好了？”有心想帮方岳说话，他又看着陈兮说，“方岳这些日可没少为你发疯，你俩和好了就好。”

    方茉怕疼，她哭哭啼啼被送手术室，然后留着哈喇被推回了病房，麻药还没过，方茉呼呼大睡到天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