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兮虽然一门心思都在考，但她也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，方茉考结束的那个暑假，除了兼职拍广告，还跟她那位三转学回原籍的男同学打得火，只是她没告诉家里，就偷偷跟她说了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撑得住，”陈兮觉得自己嘴有失控，越说越七八糟，她及时打住话，“还是先查分吧。”

    陈兮忍不住问方茉，这睡裙她是不是在学校宿舍穿，舍友虽然都是女生，但在舍友面前穿这款式的睡裙是不是怪怪的？

    “嗯。”方岳慢慢松开陈兮的手。

    方岳转过椅，敛神打开网页。

    陈兮的手自动自发地从方岳前划过，又要划走，那手纤细莹，中指指节有常年握笔留的老茧，方岳鬼使神差，一把捉住了这只手。

    “了, ”陈兮问,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陈兮隐晦问她：“已经发展到穿睡衣的程度了吗？”

    陈兮完全不会误会方岳的神，她指了电脑屏幕，“开了。”

    方岳从善如地说：“冷不早说？去调一温度。”

    陈兮说：“先查你的分。”

    陈兮完全不介意站着, 她说：“不用，快分了。”

    陈兮也不知自己的手到底凉不凉，被方岳握手之前她没觉，现在她倒觉得手有，她顺着方岳的话，胡说八：“空调吧，可能是空调开得有冷。”

    陈兮不是像张筱夏那“近乡怯”，她纯粹谦让，方岳知她张，但她的张更多的是期待，方岳没听她的：“先查你的，准考证呢？”

    方岳这时反应过来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举动，但现在再突然松开，又显得太突兀。方岳松了手劲，虚虚地捉着她的手，没话找话地来了句：“你手怎么这么凉？”

    方茉怎么可能在学校宿舍穿这，她言又止，陈兮当时就懂了。

    方岳不再吭声, 只不过他脖像拴了什么固定装置, 不能往旁侧转动分毫，视线牢牢锁定在发光的电脑屏幕上。

    方岳手握着鼠标，手肘腾空在电脑桌外，陈兮站得近，她宽松的睡衣时不时过他的手肘, 像挑着羽逗似的，方岳把手肘搁回桌面，余光之中是陈兮白净清的手臂，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陈兮毫无准备，手像通了静电，又像搬运了什么重后的酸麻无力，一时僵着忘了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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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兮觉得自己是很正经的，这两件睡裙她其实很喜，只是本没机会穿，驾校的小问她有没有睡衣，陈兮自然有，但她知方岳本不是这人，他清冷正直，行事有板有，有时候孤的有像遥不可及的月亮。

    陈兮把手自然地垂在边，没有什么盖弥彰的动作，方岳也从容不迫，“你的准考证？”

    分时间还差三分钟, 这三分钟无所事事，似乎格外漫。陈兮坐不住，她从床尾起来, 走到方岳边, 和他一块儿盯着电脑屏幕。

    难怪有不一样的清香, 方岳将这异样归结于陈兮的面霜, “没事。”方岳说。

    两人今晚用的沐浴是新买的那款雪松香, 这香味清新淡雅，方岳无比熟悉。但他总觉得陈兮上的雪松香跟他上的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电脑屏保设置了两分钟，两分钟一到, 屏幕逐渐暗来, 陈兮一门心思都在电脑上, 她直接上手敲了一键盘，电脑屏幕重新亮起。

    过了几秒, 方岳再次开：“你了面霜吗？”

    方茉恼羞成怒：“没有，你脑里不是只有读书吗，怎么这么不正经！”

    方岳突然声：“去坐着。”

    方岳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