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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兮这趟回家, 随行李只带一个双肩包和一只旅行包，为了爬山方便，没有拿行李箱。两人到了地库, 行李直接放在车后座, 车开到路面, 胎碾过薄薄的一层积雪，路上的路灯还亮着，放是一片银装素裹。

    陈兮谦虚：“过奖过奖。”

    陈兮要甜豆浆, 方岳喝咸的，他放调料的时候，看见陈兮溜到店门, 背对着店门, 蹲在了人行的梧桐树底。

    方老板一怔，更丧气了，他显然醉得厉害，“那就随她去吧，凭什么每次都要我低声气，惯的她！”

    “不去，”方老板说，“她都不想看见我，一直骂我臭。”

    陈兮捡起一片小树叶，想撕一小块装饰睛鼻，说：“不要，我喜小的，你看我得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明天我送你去机场，飞机了记得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现在通比几年前便利许多，陈兮不用转火车，飞机坐铁，当天就能到家。

    方老板醉醺醺地说：“好，明天再回去！”

    方岳靠边停车, 两人店，才知早餐店还没开始营业, 老板夫妇正在放蒸笼, 说再等十分钟就能吃, 桌上摆着一排大碗, 他们问方岳和陈兮喝不喝豆浆, 喝甜的还是咸的, 喝咸的就自己去放调料。

    “这宵夜我是买给你们妈的，但她不要，还把我赶了来。”

    陈兮斩钉截铁说：“阿姨哪是嫌你臭，她明摆着是关心你的健康啊，恨铁不成钢！”

    小区正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已经开门，方岳放慢车速问：“吃早饭？”

    三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方老板反应慢半拍，过了几秒，他神一振，腾地从沙发起来，说要回去。

    夜里房门锁，陈兮在方岳房里睡了小半晚，第二天天蒙蒙亮，两人就起床洗漱，方岳送陈兮去搭早班机。

    方家很久没这么闹过，方岳和陈兮习惯了二人世界，现在方茉和方老板在家，饭桌上父女俩总是吵来吵去，夜间也总传来各声响，不是方老板闲着没事在客厅看电视，就是方茉在厨房练习甜品烘焙，时不时地还吼一声，让陈兮和方岳楼给她当小白鼠。

    他们车上带了前一天买的和三明治，准备用来当今天的早饭, 但气腾腾的中式早餐显然更加诱人，陈兮看了时间，知绰绰有余，说了声“好”。

    方茉：“那你再回去，再好好哄哄我妈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他接，我自己上山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两人在昏昧的卧室里吻，被变得闷。

    “可你是真臭啊，”方茉忍不住说，“烟酒混合臭，我都快被你熏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个大的，时间足够。”方岳在店放完调料，悄无声息走到了陈兮后。

    荷川这几年, 年年都雪，去年的雪特别单薄，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，本堆不了雪人。今年的雪中规中矩，他们期末考结束那天，荷大校园里就现了几个雕细琢的雪人，雪人大小有半人，五官造型栩栩如生，周边的雪都被那些人薅光了，当晚这几个雪人还登上了荷川电视台地面频的八档新闻。

    方茉看着方老板消失，对陈兮说：“说还是你会说！”

    方岳拉住他，把他往卧室带，让他明天再回去。

    夜人静，方家终于关灯，各自卧室也关了门。方岳房间半拉着窗帘，没有开灯，月光轻轻浅浅，他在被里抱着人，呼急促紊，陈兮死咬着嘴，压抑着声音。

    陈兮刚好一个圆的小雪人，她的小雪人旁边还有几个七歪八扭的雪人，不是她的杰作。

“那你还回来什么，居然还有心买宵夜！”

    “蒋伯伯来接你吗？”

    “可，”方岳蹲来看了看，说，“跟你以前

    陈兮一句话是把方老板劝神了，第二天，方老板就兴冲冲去找老婆了，可惜这次方妈真生气了，方老板铩羽而归，连着三天都躺在了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