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……

    妹妹会为了哥哥，嫁给一个不的人吗？

    妹妹会为了哥哥，牺牲自己的幸福，心甘愿和旁人生儿育女吗？

    又有哪个亲妹妹，会只是为了哥哥，替他筹谋半生，本最是心地善良的她，手里也沾了不少的鲜血。

    甚至，可以算计自己的女儿。

    更多的时候，薛郁离时常会在沉思，自己究竟是不是错了。

    兄先前告诉她，只要让姜湛对自己痴迷，扶上皇后之位，他日后事成，一定会为自己报仇。

    可她分明知，哥哥有一半匈的血，他才是狼野心的那一个，可她还是愿意，心甘愿地一个棋。

    自己是否背叛了薛家和兄，当真喜上了一个取豪夺的人，可又待自己是那般的好……

    她一直不愿承认与接受，直到今日还在想着若是事成，自己就可以回到兄边。

    可她忽然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她早已不是小姑娘，而是一朝皇后。

    而兄也早已娶妻，五年光景就有了三，夫妻琴瑟和鸣。

    今日之后，她什么也不是。

    而当今日看着阿岁跪拜在自己与姜湛跟前时，她忽然有些不舍。

    她的幸福已经被毁了，她不想阿岁也这样去。

    可已经晚了。

    即便她今日能活着走凤仪殿，百年之后，她又有何颜面，看见那些人？

    她从未对姜湛表过意。

    夫妻数年，她只是相敬如宾，甚至疏离。

    “你个傻……”薛郁离抱着姜湛的，埋在自己前，已经哭得红，任凭泪肆无忌惮地顺着脸颊落。

    “你明明都知，知我在利用你，为薛家铺路……”

    薛郁离这些年给姜湛同样了些竭之毒，需期服用才有效果，今日便是发作之时，气血逆转，才会中风昏厥。

    一旦到了这个地步，她便知晓，毒已骨髓，无法逆转了。

    又是几声雷鸣，薛郁离抱着姜湛，看着他闭的双，越发难以抑制绪。

    她怀里的，正是与她携手一生的丈夫。

    他将所有的与信任都给了自己。

    可到最后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，竟然还是由自己说。

    “以前夜里打雷的时候，圣上都会在我耳畔轻唤，阿离莫怕。”

    “还可以再唤一声给我听吗？”

    自问自答的话，自然是石沉大海。

    姜知妤神空了一瞬，仿佛心尖有什么忽然断裂破碎，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她竟想不到在此时刻，母后第一件事不是趁逃走，而是选择了留陪伴父皇。

    而前一世父兄的结局，与楚修辰无半的关系。

    正当她扼腕叹息之时，便看着前亮光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