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氏想了想，叹了气：“罢了，叫人想法给她母亲递个信，报个平安吧。”

    母三人说话间，谢显之与谢映慧在厅中已经听见了动静。谢显之低不知与妹妹说了些什么，谢映慧立刻嚷嚷起来：“不！不要让母亲知我在这里！”

    她咬着，面上犹带几分恨意：“就让她急！让她担心！让她知我的决心！她若还想要我这个女儿，就得跟姓方的一刀两断！”

    决心

    平南伯府这一夜，上都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曹氏气急败坏地派人去打听女儿的落，可宵禁时间一到，平南伯府的人就不肯再为她效劳了。

    平南伯夫人程氏这边给的解释是，府里如今正在孝中，又不得帝后喜，不能再随意仗着曹家的名号犯规矩了。因为里和曹家，还有朝中知平南伯府失势的官员们，都会很乐意拿他们再一回靶，这对他们百弊而无一利。

    曹氏从来都见惯曹家人在京城肆无忌惮的作派，怎么可能相信平南伯府的人连闯个宵禁都不敢？她只知自己才跟嫂嫂吵过一架，这分明就是嫂嫂有心要与她对，可她女儿若有个万一，那又怎么办？嫂嫂对她的仇恨，已经到不顾小辈安危的地步了么？！

    曹氏不肯听从嫂嫂的安排，非要派人府去寻女儿。可程氏不合，严禁府中人府。曹氏本无法号令兄嫂府中的人为自己所用，除了生气泪，还能什么呢？

    只有谢映慧的大丫玛瑙说的话，还能让她稍稍安心一些：“小府的时候，婢着绿绮跟上去了。那丫虽有些胆小，人还是机灵的。她是从府外买来的婢，是金陵城本地人，比家生儿见过的世面多些。有她跟着，小绝不会跑走，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去。

    “况且一向守在府前街上待客的车夫也说了，听见小吩咐雇的那个车夫，往珍珠桥去了，想必小是回了谢家大宅。那大宅如今已经回到谢家人手中，却暂时无人住，只有一房家人看门。小若是回了那里，一应房舍事都是齐全的，又有绿绮在旁服侍，不会受了委屈。”

    曹氏听了玛瑙的话，想起白天里儿谢显之才跟谢映慧说过，若谢映慧在平南伯府待不去了，可以回大宅投奔祖母谢老太太……若谢映慧因为他这话，受了委屈后就往从前的家跑，也是很有可能的。虽然那大宅如今糟糟的，多日没有清扫了，气味也难闻，可让丫收拾一间卧房来，也不是不能忍。

    倘若不是嫂嫂不让府中人合她，她这就派人去珍珠桥谢家大宅查问了，如今却只能待天明后再行事。

    曹氏心中清楚地觉到，在失去亲哥哥平南伯之后，如今的平南伯府，已经不再是她可以随意行事的娘家了。这个家在嫂嫂的掌控之中，她不过就是个过客，寄人篱，需得看嫂嫂的脸过活。想要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，还是要有自己的实力和倚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