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了。只要你别犯心，总想着要替老太太顾及面，什么事都瞒着不说，那就不会有问题。就算是爹爹那里，你也可以在家书中实话实说。爹爹难还会信不过族里吗？就算他偏着自个儿的亲娘些，可大伯祖父、大伯祖母和祖母三位老人家，也不是会来的人呀！”

    文氏想想也是，过去自己对宗房与二房的辈，真是不够信任。几位辈温厚慈和，都是正派人。他们说要留谢老太太在族中养老，肯定有自己的法，不会真把局面闹得太难看的。她实在是想得太多了，反倒有些对大老太太与嗣婆婆不敬的嫌疑。

    反正她已经回到了谢家宗族之中，虽然在一众儿女面前，她是辈，可在整个谢家角，她也不过是个小辈罢了。小辈有了难，自当是听从辈主的。

    文氏心大石顿时去了一半，也能安心歇上一会儿了。她忙了几日，方才又大哭一场，神实在是疲惫不堪。

    她闭打起了盹，谢慕林小声吩咐善几句，便了正房，地吁了气。

    坦白说，她跟文氏谈了这么多次话，一再劝说文氏雄起，文氏每次应得好好的，过后却又总是在谢老太太面前来，真的令她很不耐烦。

    也不知谢老太太到底是如何教养这个儿媳的，居然把人洗脑到这个地步。

    谢慕林如今真是宁可跟谢璞说话，也不想再劝文氏了。谢璞虽然有些愚孝，但好歹明白事理，分得清事轻重，不该答应谢老太太的事，绝不会答应。可文氏呢？简直就是个死脑。谢慕林除了尽力把她跟谢老太太隔离开来，想办法挑拨离间，让文氏主动疏远后者，似乎就没别的法可想了。

    如今也只能让族里的辈们介到三房的这奇怪局面中去，希望谢泽山、涂氏与宋氏三位老人，真能彻底阻止谢老太太作妖吧。只要谢老太太能老实儿，哪怕她要跟自己一家生活上几年，谢慕林也都认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要是能有机会甩锅，她也不想放过。

    谢慕林暗戳戳地盘算着，回要给谢璞写封信去。如果他能把人接到北平去，那就再好不过了。是他把自己的亲娘纵容成这样的，凭什么他能甩手走人，却要妻儿替他承受一切后果？

    谢慕林一边在心中腹诽便宜爹，一边跑去厨房问晚饭如何准备，恰好遇见珍珠在那儿。

    谢老太太方才又闹脾气，说晚上不但要吃南浔香大菜，还要手指的太湖银鱼，拿韭菜炒香，她好拿来佐粥。珍珠与何婆劝了半晌，也没能打消她的念，前者只好跑厨房要菜来了。

    厨娘便对谢慕林抱怨说：“二姑娘，太湖银鱼只是小事儿，也不费什么钱，可这太都偏西了，我们上哪儿给老太太买银鱼去？就是到后村里，也未必能买到新鲜货。人家早上打了鱼，早就送到县城里去了，哪儿还会留到这时候呀？若是老太太能等，明儿中午，我一定能把这菜给老太太送去。但这会……实在是难办！”

    珍珠在旁叹：“这个理，我何尝不明白？不是我要为难妈妈，而是老太太那脾气，你不是不知。方才我与何妈妈已是劝了她半日，她一定要今晚吃，我又能有什么法呢？万一回告诉老太太，说今晚没有银鱼了，她老人家闹着不肯吃饭，我们侍候的人又如何担待得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