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这话没理得很，本就什么都不懂。姨娘反骂了回去，说石妈妈多嘴无礼，冒犯主家，要禀了太太把她赶去，又说太太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萤！”谢涵之忽然打断了小萤的话，“姨娘是不熟悉火炕，又不知石妈妈是好心，才会吵起来的。二特地来看我，你跟她说明白我没什么大碍就好，何必多言这些有的没的？”

    小萤便闭了嘴。

    谢慕林笑看了谢涵之一：“你这是怕我知了琴姨娘说的冒犯我娘的话，会生气？方才我已经见过你，她什么都告诉我了。你放心，琴姨娘的想法我心里清楚，不会误会的。倒是你现在的况，我觉得与其说是冷着了，倒不如说，更象是上了火。但以防万一，还是请个可靠的大夫来诊诊脉吧。你就别推辞了。你的一向比旁人弱些，如今又是冬天，你初来乍到的，也不知会不会土不服，有什么小病小痛就要及早医治，免得拖拖拉拉的，酿成大病，不但你自己受罪更多，家里人也要跟着担心，何必呢？”

    谢涵之这才不提婉拒的话了，只是仍旧满脸羞愧：“姨娘是糊涂了，总想回到过去的日……二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

    谢慕林当然不会跟宛琴一般见识，这不过是小事，还有大事等着宛琴决断呢。

    她又嘱咐了小弟几句，命小萤等丫把他照看好了，午饭时不必勉自己门，要以养病为先，方才了屋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她提前派去的翠蕉已经跟那位石妈妈搭过话了，向对方了谢，给了赏。翠蕉见她来，便跟石妈妈打了声招呼，向她跑过来。石妈妈远远地朝她行了个礼，面上带着喜的笑容，没有半怨气。

    前往正院的路上，翠蕉便告诉谢慕林：“这位石妈妈并不是咱们家的人，是老爷太太从外雇来的，原是这北平城里的坐地，家住西直门的袋胡同，儿是个货郎，家境倒也过得去。象她这样到官邸来工的婆婆妈妈们不少，的活不辛苦，还能贴补一家用。但她们不是仆，还是良民，所以各家主人轻易打骂不得。从前过人命，主家还得丢官坐牢呢！所以各家大人太太们都是客客气气地，只让她们些不用近的活计。因外地来的官员带到任上的人不多，她们还是很帮得上忙的。

    “这位石妈妈这活已经有十来年了，自打她儿媳妇生的孩满了周岁，她就来了，前前后后换了三四家，家家都说她好的，事麻利，又是个心，而且很守规矩，绝不会胡打探些有的没的，心也正派，不会贪图些不该拿的钱。就因为她有这样的名声，太太才会特地把她安排在四少爷这里，想借着她是个沉稳知事的老人，在饮起居上多提一四少爷。”

    谢慕林：“我娘这么安排，自然有她的理，琴姨娘还是习惯了从前在南边豪门大里的作派，不把人放在心上。”可她本人明明也只是婢罢了，哪儿来这么多的优越？

    还有一，谢慕林想不明白：“琴姨娘从前不是跟着我爹在山东任上待过几年吗？难开州不用火炕？”

    这事翠蕉怎么可能答得上来？谢慕林也没指望她能给一个答案，见着正院到了，三人便转拐了门里。

    文氏见女儿穿了新衣过来，非常兴，忙招呼她上炕。

    谢慕林脱了羊小靴上了炕，见文氏面前的炕桌上摆了许多账册，也不多言，先把谢涵之可能生了病的事说了。文氏连忙吩咐丫们：“快去把刘先生请过去给四少爷看一看。我记得今儿刘先生没有跟着老爷上衙。”丫们应声去了。

    谢慕林有些好奇：“这位刘先生是附近的大夫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