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驳斥恶客？他只得着鼻跟了上去，却借四弟大病初愈，还需要休养，把谢涵之给打发走了。

    文氏在屋里招待万太太，习惯地拿近日的天气变化了开场白，又说了自家亲眷北上后，家里事多忙，再加上天气寒冷，所以已经多日不曾门了，以此解释自己近日没有去万家看过万太太的原因。

    万太太并不是很在意这个，她近日也没什么闲心招待朋友了，只是顺着文氏的风，说了一句：“你们家如今来了那么多人，还有两位婆婆与一位小姑在，事定然不少，你也不容易，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，只开。”然后便开始正题，“你们家是不是也光顾过绮罗坊的生意？我记得你从前曾经拿他家的料过礼人，我还收到过一份呢。正因为觉得他家料好，后来我才时不时把他家掌柜叫到家里来的！”

    文氏顿了一顿，微笑：“绮罗坊……我自然是有光顾过的。不过日常家里人穿用的料，我通常都是叫底商铺的掌柜送来，自家就有商队，又不缺作坊，只要能用，何必再钱往外采买去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才不清楚，那绮罗坊的掌柜娘有多可恶！”万太太终于说了自己想要谈论的主题，删删减减、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她对罗掌柜夫妻生恶的缘由——当然，在这个过程中她绝对是没错的，也没有吃什么过分的飞醋，而是罗娘不知羞耻地勾引有妇之夫，而那有妇之夫也是清明正派、不受外界引诱的君，所以越发显得罗娘的可恶与罗掌柜的心怀不轨，然后把这件事牵扯到林家去了。

    她有些气愤地说：“林家虽然是不成了，怕是连他家的娘娘与皇殿，也讨不了好，可这罗家夫妇倒是知机，晓得自家靠山倒了，便迅速找上了另一个靠山！那位徐夫人也是糊涂，这绮罗坊除了几个臭银，还能给她带来什么好？她却非要庇护这对不知廉耻又心术不正的夫妻，还特地打发人来给我传话，叫我不要为难他们——我几时为难过他们？！我堂堂四品诰命，还会跟两个小人一般见识么？！他们逃走是因为知了林家坏事的消息，才不是因为我打发了人去骂街呢！”

    文氏双圆睁，愣了一会儿方才醒过神来：“徐夫人？她掺和这事里什么？绮罗坊不过是家绸缎铺，就算生意得好些，也才开业没几年，能拿多少银来？徐夫人若是有意，这北平城里从前愿意依附她的商，又何止一两家？哪一家不比绮罗坊呢？她何必为了这两个小人，来跟万过不去？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么？！”万太太气愤地，“我都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！这样的小事，她还特特地打发人来跟我说！本来，只要那姓罗的贱人过来给我磕个，赔个礼，我也不会跟她计较什么，往后不再叫她上门就是了。徐夫人特地发了话，我这答应也不是，不答应也不是。不答应，怕她以为我里没人，在北平城里到说我的坏话，引得燕王府的夫人们也误会我的人品；若是答应了，倒象是我真的对那姓罗的贱人了什么亏心事似的，我冤不冤？！这分明是他们夫妻生怕外人知绮罗坊是林家的产业，才故意拿我挡箭牒，去哄那徐夫人呢！”

    文氏问她：“虽然心里委屈，但这事……不答应，就没法对徐夫人代了，也容易让外人误会的人品。如今只能先答应着，过后再寻机会向徐夫人解释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这么想的，所以才勉接了徐夫人的话。”万太太脸上万分不，“可这气我实在咽不去！所以我当场就跟那传话的人说明了原委！那婆说会照实回禀徐夫人，但过后却再也没人来跟我赔不是，反倒是有人看见徐夫人带着罗氏那贱人别人家的宴席，简直就是明着要包庇她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