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，臣一生戎，为大启鞠躬尽瘁、杀敌无数。去岁漠北犯，臣主动请缨，皇上不允，执意送宣诚公主至万里之外和亲。如今公主嫁尚不满一年，便在那等苦寒之地受尽折辱……”老侯爷一生见过无数惨象，不论受多重的伤都没哼过一声，却在此刻心疼到说不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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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晏谙被惊得心一，浑都冷了来。三十杖去就算是健之人都得休养数月方可见好，老太师一把年纪了，这要真挨三十杖，别说半条命，只怕这条命都得代在这！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这句话算是撞在了瑞昌帝的气上，满腔怒火终于有了发之，陡然扬声：“傅明海！你当真以为朕不敢罚你吗！”

    “臣，领罚遵旨。”傅明海缓缓叩拜去，明明不曾受刑，起踏大殿时形仍比方才佝偻了许多。

送公主和亲，臣斗胆，愿承担任何责罚，但求皇上保重龙。”

    当初极力谏言的又何止傅太师一人，晏谙望着老太师的背影，隐隐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晏棠在漠北过得不好，瑞昌帝心疼不假，可也不至于震怒到这程度，他真正气的，是漠北违约兵，是大启已经低三四地求和此战却依旧避无可避，是他夜召集群臣却发觉无人可以领兵应战，是帝王颜面扫地。

    看着行刑的锦衣卫已经踏大殿，老太师却丝毫没有替自己开求的打算，晏谙掀袍就跪：“父皇三思！纵使傅太师有错，也恳求父皇看在太师年事已的份上从轻发落、免受之刑！”

    瑞昌帝坐在沉默不语，端平侯环顾殿，见众人观鼻、鼻观心，各自心里都有各自的盘算，旋即冷笑了一声，在针落可闻的大殿格外清晰，却无人敢开问他因何发笑。

    “还望皇上保重龙，”待殿重新恢复平静，孔令行终于开，“当务之急还是先选应战漠北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其实话一瑞昌帝便后悔了，他不可能将一个并无重罪的两朝元老杖毙在殿外，否则不知要被后世史书如何记载。既然晏谙已经为傅明海求，瑞昌帝也自然会顺着这个台阶。

    “谢父皇宽宏！”晏谙率先叩首。

    “漠北，猖狂至此，主动宣战，”他额角青暴突，几乎是从牙里挤来的字，“臣愿意重返战场，就算拼了这把老骨，也要和他们决一死战，为公主讨回公！”

    傅太师跪的板直，也抬了声音：“臣自知有罪，但请皇上责罚！”

    他平了平怒气，抬手挥退了锦衣卫，盯着老太师的形冷声：“革去傅明海太师之位，即日起禁足府中闭门思过。”

    “好、好、好！”瑞昌帝气得发抖，“来人啊，来人！把他给朕拖去，就在门杖责三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