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贵，光是画上五官就已经耗费诸多神，再要与魂魄合，灵力便是一泻千里地耗去。

    “你大费周章，替我寻来人，又劝我画上新的，也都是故意的？只是为了折损我？”他挲着几日来渐有温度的人，苦涩地问。

    她为旁观者历经一世，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故事里的只言片语，于她都能如此刻骨铭心。

    而他低垂着眸，轻声问：“如果我现在另有解不开的心结，是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她冷哼一声，昂着说：“纵使你灵力不支，我还是会担心你用什么鬼魅法呀，那我打不过你可怎么办。帮你换张新，制住你的灵力，是不是个极好的法？”

    “不如效仿我为寻记忆的事，湖里向死而生，回忆回忆？瞧我在说些什么呢，你又没险些死在湖里过，对你能有什么用。”

    她本就能说会，生来牙尖嘴利，在红尘里摸爬打二十年，最知晓如何戳破人心。更是怒发冲冠咄咄人，说得他哑无言，又要落泪来。

    她慢悠悠地蹲，屈起手指敲了敲冰冻三尺的湖面，一寸寸裂痕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扩散开，很快成漾的波。

    “不许哭！我都没有心思泪，你哭哭啼啼什么？”她的眶连带着珠都泛红来，但是没有半滴是泪，讥讽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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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时微捂着耳朵，不愿受他蛊惑，尖叫：“不要再骗我了！我初次见你时，就知你的执念极重，那时你的心结只能是来源于前世。”

    他又凭什么轻描淡写地说不记得了？

    “你的执念，不就在当年的故事里吗？你怎么敢忘了？”她的质问声，宛如在替祝向榆问话。

    “看来你真是对祝向榆如许，以至你把这份念藏在太的地方，才会不记得吧？我听闻，人在重创会忘记的事，都是最最重要和不舍的。”

消耗灵魂，负隅顽抗罢了。江予淮，你不可以这样自负。”

    “亏我还想着在最后的日里些什么让你能再开心一时，结果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？你早知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！那我也不必为欺骗而有愧疚了吧。”

    江予淮抹了抹脸上的泪珠，磕磕地问她：“既然心结难解，你是想直接杀了我吗？”

    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适时而，直直重刷在他们上。

    其实得知他失忆后短短半个时辰，她都快可怖的心结来了，亲经历过那段往事，竟还是寻不到半法解决，无能为力至极。

    “忘了告诉你，这人找来倒也没你想得那么难。总之羊在羊上，届时超度了你，我就都能得回来。”她笑得前仰后合，似是已然在畅想超度恶鬼后得证大的光明未来。